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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穿着黑色短裙的女人,后颈戴着项圈。
"小安!"(张儁义取得名字。)
张儁义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帮我把那边的麻绳递过来。"
亦安弯腰去拿麻绳,却在低头的瞬间看见自己腹部的疤痕。
那是道狰狞的刀伤,从肋骨延伸到腰线,像条丑陋的蜈蚣。
"怎么弄的?"她问过张叔一次。
"摔的。"他答得简短。
可梦里,有个女人拿着手术刀说。
"这道疤多难看,妈妈帮你重新切开好不好?"
亦安打了个寒颤,手链突然发出尖锐的蜂鸣,蓝光在她掌心聚成一个红点,指向东方。
"你在看什么?"张儁义不知何时走到她身后。
"没什么。"
亦安迅速藏起手,却发现红点己经印在掌心,像颗朱砂痣。
深夜,亦安被手链的蓝光惊醒。
她悄悄起身,跟着红点走出木屋。
月光下,手链的光芒越来越亮,指引她来到后山的断崖边。
红点停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上,亦安伸手触摸,发现岩石表面刻着一行小字。
"C-07,东经117.32,北纬36.54。"
这个坐标,她在梦里的实验室见过,写在培养皿的标签上。
"小安!"
张儁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在干什么?"
亦安转身,看见他手里拿着弓箭,弓弦己经拉满。
"我……"她下意识后退,却踩空了一步,身体向后仰去。
张儁义瞬间冲过来,弓箭落地,双臂紧紧圈住她的腰。
两人一起摔倒在草地上,亦安听见他剧烈的心跳声,和自己的重叠在一起。
"下次别乱跑。"他的呼吸喷在她耳边。
"山里有狼。"
亦安抬头,看见他眼中倒映的月光,突然觉得这个角度好熟悉。
就像曾经有人这样抱着她,在漫天星光下说:"别怕,有我在。"
手链的蓝光渐渐减弱,亦安发现红点己经消失,掌心的朱砂痣却更深了。
"回去吧。"
张儁义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
"明天还要去镇上卖鸡蛋。"
亦安跟着他往回走,路过断崖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月光下,那块岩石上的坐标泛着幽幽的光,像颗等待被拾起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