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粒子打在缆车支架上的声响突然变得异常清晰。!鸿-特?小¢说_网¢ ~更/新′最.全*
路瑾的瞳孔在枪声响起的瞬间剧烈收缩,温热的血珠混着碎雪从左肩喷涌而出。
是林国强,那个被他打晕的男人不知何时爬起,手中握着从杀手那里夺来的枪。
“去死吧!”
林国强的笑声被风雪扯碎,枪口还冒着青烟。
路瑾感觉有根烧红的铁棍捅进肩胛骨,回天药剂带来的痛觉屏蔽正在失效,每一丝神经都在尖叫着传递剧痛。
顿时一口黑血从路瑾嘴里吐出。
他转身时,看见林国强举着枪逼近,雪地靴踩过杀手的尸体,脸上是扭曲的狂喜。
“你以为自己是英雄?”
林国强的枪口对准路瑾眉心。·比!奇/中\文`网- ?首`发.
“在我眼里,你们全家都是该死的蝼蚁!”
路瑾的登山服己被血浸透,绿色荧光逐渐黯淡,皮肤表面的裂痕像干涸的河床,渗出的血珠在雪地上砸出暗红的坑。
他望着远处昏迷的路飞,突然想起那年的产房。
海安的手那么暖,她笑着把路飞的小手放在他掌心。
“路瑾,他像不像小海鸟?我希望他以后能自由自在的飞翔,不如就叫他路飞吧!”
现在,那只海鸟长大了,就在三米外,被肌肉松弛剂麻痹的身体上落满雪花,像具逐渐僵硬的冰雕。
“砰——”
第二枪击中路瑾右胸,他感觉肋骨在枪口的冲击力下碎裂,碎骨片划破肺叶,不断咳出血沫。
回天的药效正在消散,每一秒都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内脏。¨5′0′2_t¨x^t\.,c\o·m/
他的视线开始模糊,却看见林国强的枪口转向了路飞。
“不……”
路瑾的喉咙里挤出破碎的音节,舌头残缺的他发不出完整的单词。
他踉跄着扑向路飞,却被杀手头目从背后抱住。
对方的冰爪刺进他的腰眼,链锯剑的锯齿抵住他的后颈。
“真是吓死我了!”杀手头目在他耳边低语。
“虽不知你从哪弄来的回天,但现在的你己经无药可救了!”
路瑾感觉有温热的液体顺着裤腿流下,不是血,是药剂失效后的体液渗出。
他的视线落在路飞校服口袋上,那里露出半截小熊猫项链。
是亦安送的,和他当年送给海安的银链很像。
“路飞……”
他终于发出完整的音节,却带着血沫的哽咽。
林国强的枪口己经抵住路飞太阳穴,保险栓打开的“咔嗒”声像根细针扎进路瑾心脏。
就在这时,雪雾中传来虚弱的呼唤:“路飞……”
亦安不知何时爬起,她的后背伤口还在渗血,每爬一步就留下一道血痕,像条即将干涸的小溪。
林国强的枪口转向她,却在看见她胸前的血迹时愣住。
那血迹的形状,像极了他女儿林燕在监狱里被欺负时留下的伤口。
林国强的手指扣紧扳机。
“我女儿在牢里生不如死,你们都得陪葬!”
亦安的视线穿过风雪,落在路瑾身上。
这个男人的登山服早己破烂不堪,皮肤下泛着诡异的绿光,却仍用身体护着路飞。
她突然想起路飞说过的话。
“我爸爸是海员,他说大海的浪花都是天上的星星变的。”
现在,星星正在坠落。
路瑾感觉杀手头目的链锯剑己经划破后颈皮肤,冰凉的锯齿贴在椎骨上。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甲缝里嵌着半片带血的冰锥——是刚才战斗时折断的。
他突然笑了,笑声混着血沫,在暴风雪中显得格外苍凉。
“海安,”
他对着空气低语。
这声音只有他自己听得见。
“我还是做不到……一个父亲该尽到的责任!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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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哪?”
“我不是在……嘶……头好痛!我这是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