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在这片幽谷中昏迷了多久。·x!j?w/x`s.w!./c\o.m`耳边是岩壁间滴水的回音,低沉而单调,仿佛时间也被这无尽的黑暗吞噬。胸口剧烈的疼痛让我从混沌中醒来,伸手一摸,长剑还握在手中,剑身却因方才的激战而布满裂纹,星光黯淡得几乎不可见。我挣扎着倚着冰冷的石壁站起,体内气海空虚,丹田中的星种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像是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母蛊己毁,秦岭法坛崩塌,我与思柔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可我却被祭坛崩塌时的旋涡卷入这未知的地下深处,生死未卜。思柔和昆仑弟子们是否安全撤离?我无从得知。眼下,我唯一能做的,是在这黑暗中找到出路,回到龙虎山,与师父和正道众人会合。
然而,当我试图调动星枢之力探查西周时,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识海深处涌来。白华天的狞笑在我脑海中回荡:“林清扬,你毁我大计,我必让你付出代价!”那声音如针刺入我的神魂,带着无尽的恶意与怨毒。我咬紧牙关,试图驱散这幻听,可丹田中的俩种子却都剧烈震颤,一丝黑气从下丹田的种子壳边缘渗出,迅速在识海中蔓延。
“心魔……”我低声呢喃,心头一沉。自从在晋王府毁祭坛时被血珠侵入,我便察觉到心魔的种子己悄然种下。闭关时,张天师曾助我短暂压制,可如今星枢之力耗尽,气海虚弱,这心魔趁虚而入,竟如野火般燎原。我强压住识海的刺痛,默念《北斗镇星诀》的口诀,试图稳住心神,可那黑气却如附骨之蛆,化作无数狰狞面孔,向我扑来。.五¢4.看?书/ ,庚?新/嶵¨哙_
“林清扬,你不过是个蝼蚁,如何与我抗衡?”白华天的幻影在黑暗中浮现,手持骨杖,眼中满是嘲讽。“你毁了母蛊,可你自己也难逃此劫!你的星枢之力,你的白玉体,都将成为我的养料!”
“滚开!”我怒喝一声,长剑挥动,残存的星光划破黑暗,将幻影斩碎。然而,幻影消散的瞬间,黑气却更加浓烈,化作一张巨大的鬼脸,张口吞噬而来。我挥剑抵挡,可气力不济,剑身被鬼脸咬住,发出一声脆响,竟彻底断裂。断剑落地,我踉跄后退,心魔的黑气趁机钻入我的识海,眼前景象骤变。
我发现自己站在一片血色荒原上,天空被荧惑星的红光映得一片猩红,西周是无尽的尸骸与白骨。思柔、师父、张天师、昆仑弟子们的身影出现在远处,他们目光冰冷,指着我齐声责问:“林清扬,你为何如此无能?母蛊未毁,光明教未灭,你让我们失望了!”
“不……不是这样的!”我摇头辩解,可声音却被风声吞没。紧接着,那些身影化作黑雾,向我扑来。我试图反抗,却发现手中空无一物,星枢之力消失殆尽,气海干涸如枯井。我被黑雾缠住,身体如坠深渊,恐惧、愤怒、自责如潮水般涌来,几乎将我淹没。
“难道我真的无能为力?”我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故乡的星空梦境,师父的谆谆教导,白鹿洞天的星枢觉醒,龙虎山的浴血奋战……我曾发誓要守护正道,要证自己的道,可如今却连自己都护不住。¨三*8·墈?书_枉~ +埂+辛·嶵!哙?我的心神摇摇欲坠,识海中的黑气愈发壮大,白华天的笑声更加刺耳:“放弃吧,林清扬,你注定失败!”
“不!”我猛地咬破舌尖,剧痛让我短暂清醒。我不能就这样倒下,思柔还在等我,师父和正道众人还在苦战,我若屈服于心魔,一切努力都将付诸东流。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盘膝坐下,闭目凝神,回想《观道遗稿》中的文字:“星移斗转,心魔暗生。唯有真我守正,方可破暗而出。”
“真我……”我喃喃自语,试图在混沌中抓住一丝清明。心魔虽强,但它源于我的恐惧与执念,若能放下这些,或许能找到破局之法。我不再与黑气硬拼,而是让呼吸渐渐平缓,回想师父初教我打坐时的教导:“心无过往,气息绵长;念念分明,终归空寂。”我曾在那老槐树下感受到气海初动的宁静,如今,我能否重现那份无我之境?
识海中的血色荒原逐渐模糊,我仿佛置身于一片虚空中,西周不再有白华天的嘲讽,也不再有尸骸与责问。我让自己沉入丹田,观想那颗黯淡的星种。黑气仍在侵蚀,可我不再抗拒,而是任由它流入,将恐惧、愤怒、自责一一放开。我回想起《观道遗稿》中另一段文字:“道法自然,心无挂碍。执念既空,真我自现。”
渐渐地,我忘记了恐惧,忘记了失败,甚至忘记了心魔的存在。识海中的黑气虽未消散,却不再能扰乱我的心神。我感到一股清凉的气息从丹田升起,那是星种的光芒,虽微弱,却纯粹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