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厂子在那里,又跑不掉。
谁能知道布织出来了,也卖出去了,却依旧收不到钱……
人家卖棉花的也要生活啊,在电话催了两次后,只能找上门来。
来要账的两人首接就跟着陈厂长,陈厂长到哪,他们就跟到哪。
陈厂长去食堂吃饭,他们就跟着一起吃。
陈厂长回家睡觉了,他们也跟着一起回去。
只不过一个人睡门口,一个人睡窗户下面。
他们怕陈厂长跑了,要是陈厂长跑了,他们就拿不到钱。
这次他们出来讨债,一定要拿回去一点钱,要不然就真的没法过年了。
天天身后跟着两个人,陈厂长人都要崩溃了。
在来南县当这个厂长的时候,他是真的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的。
华忠强己经又有半个月没回来了。
他被陈厂长派出去要账,只是他到了第一个厂的时候才发现,那家服装厂己经空无一人了……
“厂子倒了,工人都解散自己找出路去了。
领导啊?领导被调到其他地方了。
谁知道他们去哪里了呢?
像你这样来要账的又不是头一个,隔三差五的就来一批……”
十月底,华忠强灰头土脸的回来了。
“一分钱都没要到!人还瘦了三斤,跟出去逃荒的一样。”袁大姐在秦慕慕面前抱怨。
“叔叔那边没要到账,那现在厂里怎么办?
要账的那两人可是要不到钱就不会走的。
陈厂长那里怎么说?不能没说法吧!”秦慕慕赶紧问道。
“老陈还能怎么办?他只能向总厂请款啊!
不过,现在总厂那边也没钱。
昨天老陈打电话后,总厂总算是有点说法了。”袁大姐叹道。
“愿意给钱了?那不是挺好的。”秦慕慕松了口气。
袁大姐哼了一声。
“给个屁的钱,还是没钱。
但给老陈的话却有点松口。
说让南县纺织厂自行解决这个问题,总厂是一点钱都拿不出来了。”
秦慕慕一惊。
自行解决?
总厂那里己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