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炩主儿......”
魏嬿婉猛地惊醒,入目却不是天蓝色的吊顶,而是华丽贵重的床幔。°比|:?奇-中?文}>网? ¢}ˉ更$]±新±¢最ˉ<¥全>
这是她做炩贵妃时的寝殿!
魏嬿婉急忙从床上下来,顾不上身上穿着中衣,便往殿门外跑,奇怪的是寝殿里一个人也没有人,魏嬿婉一把推开殿门,阳光洒在她脸上,她一时间有些睁不开眼。
所有的宫女、太监都没有在,院子里也是安安静静的,宫门紧闭着,连个洒扫太监都没有。
魏嬿婉一时间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她踉踉跄跄的回到寝殿,看着熟悉又陌生的陈设,突然眼眶有些泛酸。
难道孟家的一切都是假的吗?难道那个时代只是黄粱一梦吗?她还要继续在这高高的宫墙里面挣扎吗?那些经历,那些温暖,难道还是不能属于她吗?
“嬿婉。-4·0¨0!t+x_t?.*c~o¢m,”
温柔的女声传来,魏嬿婉抬起头,是孝贤皇后,穿着完整的皇后吉服,坐在寝殿的桌前,微笑着看着她。
“皇后娘娘?”
孝贤皇后看着有些泪眼婆娑的魏嬿婉,叹了口气,走到床前,拿起帕子给魏嬿婉拭泪:
“你别急,就算是真回来了,也不该是现在这种情形啊?”
孝贤皇后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安抚意味,魏嬿婉不知怎么慢慢安下了心。
历史上令懿皇后是从孝贤皇后宫里出去的,关系很好,可是在嬿婉这里,她跟孝贤皇后却实在是没有太多交情,非要论起来,孝贤皇后甚至是导致她被金玉妍折磨的开端。!7!6\k+s′./n¨e?t\
那盆姚黄牡丹,虽是如懿冲撞孝贤皇后,可实际上承受苦果的是最无辜的魏嬿婉。
孝贤皇后像是看穿了魏嬿婉心中所想,她收起帕子,给魏嬿婉掖了掖被子:
“你还未更衣,小心着凉。前尘往事,你我不过是提线木偶罢了。”
提线木偶,可不就是嘛!皇后不像皇后,妃子不像妃子,皇上不像皇上,奴才不像奴才。
“那不是那拉氏继后,那是冷宫里的一个老太妃,痴心妄想,拿全族的荣华富贵与子孙繁衍跟阎王做了交换,换来了黄粱一梦的机会。”
“她偷走了所有她认为有用的东西,青梅竹马的情分,独一无二的爱重,亲密无间的友谊,就连你的封号,都被拿去作为她的战利品。”
“好孩子,你受苦了,我和嘉妃、纯妃等人,到了地府才清醒过来,我们为你求来了这样一次机会,只愿你能幸福快乐的过一生。”
孝贤皇后说完这些话就消失了,徒留魏嬿婉一个人坐在床上泪流满面。原来,不是只有她觉得自己委屈,原来,真的不是她的错!
那些冷眼,那些打压,那些虐待,那些轻视......
魏嬿婉趴在锦背上嚎啕大哭,仿佛要把上辈子受的委屈全部哭出来。
可是怎么哭得完呢?最初她只是一个有上进心的小宫女,幻想着多攒些钱,25岁放出宫后跟心上人成婚。好不容易谋到了大阿哥身边的差事,却因为回答皇上的问题被一句“不安分”被打落在泥里。
求心上人帮忙,却一首没有消息。心上人带她去见佛口蛇心的娴妃娘娘,转头娴妃就带她冲撞了皇后娘娘。启祥宫的五年,像阿鼻地狱,一遍遍的被提醒:往上爬,没有任何人帮得了你。
如果不是进忠助她,她自己又争气,只怕早就成了紫禁城里的孤魂野鬼。
可是如懿却还问她:有何苦衷?
有何苦衷?
魏嬿婉想起海兰嘴一张一合吐出的污蔑,想起那盆姚黄牡丹,想起在启祥宫的那一个个难熬的夜晚。
“炩主儿,炩主儿......”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魏嬿婉抬起头,撞进了进忠盈满关切的眸子里。
“进忠!”
“我的好炩主儿啊,快别哭了,再哭脸都要花了。”
“进忠,对不起,我、我不是......”
“我明白的,炩主儿,我明白的。”
进忠笑着,第一次抬起头,跟他的炩主儿平视:
“我们嬿婉最是争气,无论去到哪里,都能过得很好,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