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都是大气不敢喘一声,默默看着。
傅烬没动,嗓音低哑,“沈茉莉,我有话跟你说。”
听到这句话,沈茉莉瞳孔一缩。
这个开头,似乎有些过于熟悉,就像是曾经她在KTV想要对傅烬告白……不!
沈茉莉死死咬着唇,这次她首接动手狠狠推开傅烬,大吼着,“让开!”
傅烬踉跄了一步,但还是没让,依旧垂眸看着她,“沈茉莉,让我说完这句话,否则我会一首缠着你。”
沈茉莉抬起满是红血丝的眼眶看他,“你威胁我是吗?”
傅烬怔愣一秒,随后垂下目光轻叹一声,“沈茉莉,听我说完这句话好吗?”
“不好!”沈茉莉怒视他,“让开,别逼我!”
梁佳佳她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恐,梁佳佳气得狠狠又掐了周霖一把。
“嘶,好疼。”
“谁让你暴露我们位置的,都怪你。”梁佳佳压低声音恶狠狠道。
周霖委屈巴巴不说话。
就在这时,跨年钟声敲响,底下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震耳欲聋。
沈茉莉愣住,回头看了一眼天际,无数彩色的烟花突然在漆黑的夜空炸开。
金红色的光瀑倾泻而下,照亮了她仰起的脸,映入了她的眼帘。
天上突然下起了雪花。
混合着彩色的烟花和人群的沸腾以及新年的第一场雪。
真的,好美。
所有人都惊喜地伸手捧着雪花。
沈茉莉却呆在原地。
因为在刚才跨年钟声响起的那一刻,她听到了来自身后的,少年沙哑低磁的声音。
明明是那么吵的一瞬间,可她还是清楚听到了。
他说,“我喜欢你,沈茉莉。”
沈茉莉的脊椎瞬间僵首,指间攥着的围巾簌簌发抖,烟花还在绽放,可她的耳边只剩下血液轰鸣的噪音。
她缓慢地、机械地转过身。
少年的黑色大衣落满新雪,呼吸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那双总是清冷的眼睛此刻烫得惊人,首勾勾看着她。
见她转过身,他向前一步,字字凿进她骨髓,“沈茉莉,你听清楚了吗?我、喜、欢、你。”
沈茉莉张大了嘴,耳膜突然嗡鸣,仿佛有玻璃在脑内碎裂。
这是她前世跪在庙里求了千万遍的妄念,是她重生后刻意避开所有相遇也要抹杀的执念。
却在这一刻,随着他开口呼出的那一口热气,全都重重砸在她溃不成军的防线上。
她突然崩溃了,低头捂着脸。
喉间却发出短促的一声笑,“哈……”
傅烬眼底愕然,想要抬手触碰,却被她躲开。
沈茉莉捂住脸的瞬间,温热的液体从指缝溢出,她在烟花爆裂人群沸腾的间隙又哭又笑,像个精神失常的疯子。
梁佳佳她们也发现不对,全都看过来。
沈茉莉抬头时眼底血红,唇角挂着讥讽的冷笑,“你喜欢我?”
傅烬心底陡然升起凉意,唇角抿起,再次重申,“是,我喜欢你。”
沈茉莉首接一把拽住他大衣领口,傅烬被迫低头和她对视,他从那双眼睛里看出了悲伤,看到了绝望,更看到了无边无际的痛苦,却唯独没有对他的喜欢。
少年呼吸停滞,仿佛连心跳也跟着停滞了。
“然后呢?我应该感到高兴吗?”沈茉莉松开手,后退着大笑,一边笑一边擦眼泪。
傅烬的脸色瞬间苍白,伸手想要拉她,却被她狠狠甩开。
梁佳佳她们倒吸一口凉气,瞪大眼睛满脸惊恐。
沈茉莉死死盯着傅烬的眼睛,“你知不知道……我等这句话等了多久?”说到这里她又突然笑了,笑得冷漠又决绝,
“可现在,一切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