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处的距离。当车停在画室门口,他看到白嫣踉跄了一下,晚宴上她喝了太多香槟。
"小心。"傅燃不知何时己经站在她身后,大手稳稳扶住她的腰。
白嫣转身,月光下傅燃的轮廓格外清晰。某种奇怪的熟悉感涌上心头,她鬼使神差地问,"你到底是谁?"
傅燃没有回答,只是抬手捋了捋她额前的碎发,这个动作太过亲昵,白嫣本该躲开,却莫名僵在原地。
"你画画的习惯没变。"他突然说,"调色板永远从左到右是冷到暖。”
白嫣瞳孔骤缩,"你怎么……"
"我还知道,"傅燃向前一步,将她笼罩在自己的阴影里,"你右肩胛骨有颗红痣,膝盖上有小时候摔伤的疤,最敏感的地方是……"
"够了!"白嫣后退撞上墙壁,胸口剧烈起伏,"调查顾客是傅总的特殊癖好吗?"
傅燃低笑,那笑声里带着二十年积压的痛楚,"不是调查,是记忆。"他抬手撑在她耳侧的墙上,"白嫣,你曾经是我的妻子。"
这句话像惊雷劈开夜空。
白嫣摇头,太阳穴突突地跳,"不可能……我从未结过婚。"
"我们有个儿子。"傅燃掏出手机,屏保是傅烬大学毕业照,"他叫傅烬,但还有一个名字随你姓,叫做白烬。"
白嫣盯着照片里少年的脸,那分明就是她之前觉得眼熟的那个少年,是她朋友的女儿的男朋友!
一阵尖锐的疼痛突然刺入大脑,她抱住头蹲下,零碎的画面如走马灯闪过,产房刺眼的灯光,婴儿的啼哭,有人紧紧握着她的手说"我在"……
"想起来了吗?"傅燃也蹲下身,声音沙哑,"哪怕一点点?"
白嫣抬头,泪水模糊了视线。朦胧中傅燃的脸与记忆里某个模糊的影子重叠,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让她呼吸困难。
"我不知道,"她哽咽着,"但看到你,这里很痛。"她按住心口。
傅燃的眼神瞬间软化。他伸手想擦她的泪,却在半空停住,最终只是递上手帕,"回家吧,外面凉。"
白嫣没有接手帕,而是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如果我曾经爱你,"她首视他的眼睛,"为什么我会选择忘记?"
傅燃呼吸一滞。二十年来他问过自己无数次同样的问题。是因为他工作太忙?是因为产后抑郁?还是因为,那场车祸前他们最后的争吵?
"因为太痛了。"他最终回答,"记住我,对你来说太痛了。"
夜风吹散白嫣的发丝,也吹散了她眼中的迷茫。某种本能驱使着她,轻轻将额头抵在傅燃肩上。这个动作让男人浑身僵硬,仿佛怕惊扰一场易碎的梦。
"奇怪,"她轻声说,"你身上的味道……很熟悉。"
傅燃闭上眼。他用的是同一款古龙水,二十年来从未换过。
那晚之后,白嫣开始做梦。梦里有个高大的背影总是背对着她,任她怎么追都追不上,醒来时枕头是湿的,心口像被挖空一块。
她鬼使神差地接下了傅氏集团艺术顾问的邀约。第一次会议,傅燃坐在长桌尽头,西装笔挺,眼神却始终锁在她身上。
会议结束后,她在洗手间用冷水拍脸。镜中的女人眼神慌乱,像个迷路的孩子。推门出来时,傅燃就靠在走廊墙上,指尖夹着未点燃的烟。
"为什么是我?"白嫣首接问,"为什么执着于一个忘记你的人?"
傅燃将烟掐灭,"因为你曾经也这样执着过我。"他向前一步,将她困在墙壁与胸膛之间,"白嫣,你可以忘记我一千次,因为我会让你重新爱上我一千零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