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默默吐槽的时候,旁边忽然递过来一条长而微宽的红色绸带。昭华笑意懒散地示意她,“喏,拿它覆在眼睛上,满屋子你先抓到哪个昆仑奴,哪个就归你。·w*o*d*e_s,h!u-c/h?e+n?g,.!n*e^t\”辛夷其实哪个都不想要,她只是过过眼瘾,最多嘴上花花一下。不过既然好不容易来了明月倌,玩个小游戏也没什么,而且也没必要扫长公主的兴致。于是她接过来,站起身子,莞尔笑着将红绸复上自己的眼睛。等确定自己看不到前路的时候,才摸索着向前,好在周围已经提前清理过了,屏风围挡起来的雅间也足够宽敞,不至于让她被东西绊倒。不知道为什么,辛夷似乎感觉到周围诡异地安静了一瞬。但她没太在意,或许是昆仑奴怕被她发现方位,所以才屏住了呼吸。她继续向前摸索,试探挥着的手指似乎碰到了一截微微硬实的衣角。虽然只是蹭到零星布料,但还是被辛夷敏锐捕捉到,于是红绸之下的唇瓣微微弯起,她兴奋地抓住了那人胳膊。耳边却似乎听到了熟悉的银铃声。辛夷笑意微顿,试图回忆起来,方才看到的两个昆仑奴身上也缀了银铃之类么?还不等她细想,就被阴鸷扯进一个怀抱。更明显的清脆银铃声响涌入耳畔,还有扑面而来的青桔皮香,少年用几乎碾碎骨骼的力道抱她。辛夷:“……”完了。此刻不用掀开复住眼睛的红绸,她就知道自己完蛋了。他来了多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看的,不会是打从一开始就在罢?辛夷越想越觉得心虚,根本没勇气扯掉自己眼睛上的红绸,还是少年忍怒讥讽地帮她扯掉。她刚擡起头,还没来得及狡辩解释。 就被抵在旁边的朱漆柱子吻住,是裹挟着愤怒与恨意的一个吻,几乎要生撕了她,力道大得她生疼呜咽。辛夷感觉自己嘴唇被凶狠咬了一口,瞬间血珠顺着她下巴滑落,根本来不及被少年完全吞咽进去。她从来没接过这么血腥的吻,疼得她脑子发晕,生理性的掉眼泪。等到终于推开少年的时候,嘴唇和舌根都是麻木的。她肩膀发颤,踉跄两步,细瘦胳膊撑着身后的长案喘息。昭华阅过的风月无数,从少年忽然出现,死死盯住那个毫无所觉的秾艳女子开始,她就看出了些许眉目。所以第一时间才没去阻止。等到那个吻结束,辛夷依旧背对着她。昭华问,“你家郎君苗疆来的?别说,长得就很会下蛊的样子。”她从小到大,在盛京中见过的貌美少年不知多少,但俊秀成这样的还是头一回见。怪不得能引诱得辛夷跟他有了首尾,便是寻常走在大街上,也不知道有多少女郎要朝他暗中抛媚眼。辛夷说不出话来,因为她的嘴唇真的好疼,好像还在往外渗血,她下巴上估计都染红了一片。于是转过身,想去拿自己先前放在案边的绣帕。这才听到昭华倒吸一口凉气,不可置信道,“怎么亲成……咬成这样?”她语气里满是震惊,“你家小郎君,怎的醋性这般大?”辛夷被咬破嘴唇都不敢擡头:快别说了,再说就把人气疯了。谢漱看着她心虚低头的样子,四肢百骸都泛着沉沉冷意。怪不得急匆匆出门还骗他说有正经事要做,怪不得连婢女都不愿意带上,原来是到此处另寻新欢了。如果他没及时出现,接下来她打算做什么?和旁的男子搂搂抱抱,还是像他们方才那样唇舌相渡?谢漱气笑了,寒心似的一句句质问,“这就是你说的正经事?”“这就是你许诺过我的喜欢?”辛夷被问得头愈来愈低。她很想巧舌如簧的为自己辩驳,说不是这样的。但对方显然在气头上,她解释再多也没用,而且她的嘴唇真的很疼,稍微呼气都一扯一扯的。谢漱见她如此,眼神逐渐冰凉沉寂,再没有追问下去的兴致。只在离开前,对着昭华微微扯开唇,“长公主若是愿意,府上的面首都可以送过来给我喂蛊虫,或者我把食人蛛送过去也一样。”辛夷愣了下。然后匆匆跟长公主告辞,追着少年跑了出去。可惜直到回了宅院,谢漱都没有要理会她的意思,看见了也只当成没看见。跟看一株兰草或者盆栽,也没什么区别。夜色渐深,凉风吹得缓慢。连香兰都隐约察觉出他们两个的不对劲来,试探着询问女主,嘴唇是不是被谢漱咬的。辛夷叹息一声,颓丧地点点头,然后思考着应该如何跟少年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