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全当没看见。
并在心底默念了好几遍玉荒的名字。夜里风声愈紧,吹得窗棂缝隙都发出轻响。殿阁里头却很安静,只能听到两道很清浅的呼吸声,柔柔笼罩在月色里头。漆案上点着一盏烛火,眼看着就要熄灭了,只有幽微的光亮透出来,恰好映照在帘帐垂落的编穗流苏上。融光又做噩梦了,从很久以前开始他就总是会梦到许多凌乱痛苦的场景,冷汗惊醒后一阵心空,怔忡着脑袋胀痛,今夜也是如此。他冷汗涔涔,像往常那样呆坐许久。然后没有声响的赤足下床,刚想提着剑推门走出去,就看月色映照下,少女躺在地褥上睡得正香。鸦黑如锦缎的长发,玉白透粉的小脸,睡梦中的眉眼,还有微微凌乱散开的小衣。某一瞬间,融光是想杀掉她的。像从前每次从噩梦中惊醒那样,他只能依靠血腥气来短暂的平息情绪,睡梦中的少女和那些人并没有什么不同。可尽管这么想着,身体上却迟迟不能行动。浓黑的桃花眼里逐渐一片赤红,死死盯着她,像是还没有从刚才噩梦的余韵里抽身。他走过去,低头看她。忽然转变了主意,想通过另外一种方式来让自己平复心绪。辛夷也在做梦,她梦到了上一个小世界,自己曾经被微生澜囚禁起来的那些日子。靡艳不堪的床榻间,她能感受到身体深处的情欲被一点点挑逗起来。对方看上去霁月清风,是宗门里人人敬仰的微生师兄,骨子里却最是恶劣。每次都将那些作践人的法子使在她身上,逼着她啜泣着求饶。皎洁的月光和幽微烛火交织在一起,让人分不清梦境与现实。少女眼皮很重,迟迟醒不过来,但有吮咬的水声逐渐响在裙裾之下,她眉眼潮红、难以抑制的并拢了膝弯,于梦魇中溢出呻.吟,寂静殿阁中却响起少年含糊不清的轻笑。两盏茶的时间过去,融光这才擡起半湿的俊脸,本就过分秾丽的眉眼处噙着笑意,纤长睫羽仿佛下过雨,显得更加天真乖觉了。他看着少女在睡梦中眉心蹙起,秀气鼻梁渗出香汗,痴迷地伏在她颈窝处叹息。接着一截湘妃色的衣袍游蛇似的覆到她襟口,绶带解开,静静垂落在她颊侧和耳畔。月色将她整个笼罩住了,挣不开也逃不掉,像是被掐住咽喉的鸟雀。有人一边乖巧地喊她“姐姐”,一边轻笑喘息着,捏开了她嫣红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