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闻星落正低头捏着腰间的荷包。荷包里藏着一方桃花冻的印玺,是谢观澜送给她的……骤然被叫到名字,她抬起头,看见三人都盯着自已。他们是真的把她当做自已人了。连议论这种事都没避着她。想起洪水决堤命悬一线的刹那,闻星落杏眼里掠过寒意,语气却轻飘飘的,“西南不是暴雨连绵,粮食紧缺吗?”谢拾安听不懂,“宁宁,啥意思啊?你是不是想让杜广弘饿死?”“不是的。”闻星落摇摇头,“我在想,或许长兄可以借着押送粮食赈济百姓的名义,带兵进入阳城,再诬陷杜太守中饱私囊贪污赈灾银,直接杀了他。”杜广弘手底下才几个兵啊。西南三十万大军,可都尽归谢靖父子调遣。只要有了进城的借口,管他站不站得住脚,就算谢观澜硬闯进城,难道他杜广弘还能拦得住吗?反正迟早都要造反。诛九族的事情都敢干,也不差带兵围城这一遭了。谢观澜看着她。少女说出的话胆大包天。却不知为何,始终在回避他的视线。…闻星落回到屑金院,翠翠已经铺好床褥,活泼道:“奴婢给小姐的被子熏了桃花味的安神香,熏得香香的,小姐今晚肯定能睡个好觉!”闻星落没说话,安静地推开楹窗。窗外,远处的楼阁掩映在雨幕里,巍峨辉煌灯火通明,飞檐卷角好似猛兽的獠牙,它稳稳坐镇在镇北王府,守卫一方太平。是谢观澜居住的沧浪阁。翠翠好奇地凑过来,“小姐,您在看什么呀?”闻星落倏地掩上窗,“没什么……”她坐到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那张平静的脸,一边梳头一边问道:“闻家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