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编了一出戏,公然在梨园唱,动静闹得可大了!”
闻星落怔然。谢拾安放下茶碗,担忧地擦了擦额头的汗,“你娘整日不出门,总是心事重重很不开心的样子。要是她知道现在外面的人都在骂她,肯定会更加难过。宁宁,你娘不会出事吧?”闻星落沉默片刻,忽然提起裙裾,匆匆跑出书斋。沿着回廊一路跑到母亲居住的东流院,侍女如同往日那般拦住了她,“小姐,王妃今日身子不适,不能见您。”“放肆!”谢拾安追了过来,“你这奴婢怎么敢拦着小姐?!还不赶紧让开?!”“你放肆!”更加威严粗犷的声音忽然传来。谢晋沉着脸从回廊尽头走过来,“谢拾安,老子给你脸了,叫你在姒姒的院子里大呼小叫耀武扬威?!”谢拾安理直气壮,“爹,是宁宁想母亲了!”谢靖伸手摸了摸闻星落的脑袋,软和了语气,“你母亲不舒服,实在没精力见你,要不宁宁改日再来?或者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跟爹爹说,爹爹给你买也是一样的。”闻星落望向寝屋。寝屋槅扇紧掩,看不见里面的情景,也看不见母亲。母亲不想见她。闻星落垂下头,朝谢靖福了一礼,默默离开了东流院。谢拾安想去追,却被谢靖一把拎住后脖颈,要给他立规矩。闻星落穿过园子的时候,听见隔墙有几个嬷嬷在交头接耳:“唱的就是咱们王妃!说她仗着一张脸,抛夫弃子贪慕虚荣,拣着高枝儿飞!”“呵,闻公子要娶徐小姐,咱们王妃都是当娘的人了,却不肯为他们操办婚事!你们说说,既然不想负责,那她当初为什么要生下这个儿子呢?”“我听护院说,今天有百姓在后门闹事,指名道姓骂咱们王妃呢!”“……”闻星落走到墙后,冷眼盯着她们,“有空在这里嚼舌根,不妨多干些活儿!”几个嬷嬷心虚地咳嗽了几声,朝她福了一礼便作鸟兽散。闻星落寒着脸,刚转过身,就撞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是谢观澜。他大约刚从官衙回来,腰扣蹀躞渊亭山立,绯色文武袖官袍垂落如流云。他站在那里,把她刚刚发脾气的样子都看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