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尚书膝盖一软,当即扯着夫人跪了下去。\新\完′本_神,站¨ -更.新.最/全\
而南玄景徐徐走近,径直略过了两人。
他坐到了中堂主位之上,将手中文书掷进沈尚书怀中。
“沈大人不必派人去找了,你的儿媳,本王亲自带过来了。”
沈业一脸莫名。
他哆哆嗦嗦的打开怀里的文书,一目十行之后,头上沁出冷汗。
这是京都府户籍处的卷宗,上面赫然写着江安宁的姓名出身以及...死因。
掉落山崖,尸骨无存。
且不说泰华寺那山并不高耸,就算是人出了意外,也该见到骸骨才能盖棺定论。
这般强行销了户籍,还是南玄景亲自送来,内里的原因,浸淫官场多年的老狐狸沈尚书不敢细想。
南玄景见他不说话,转而看向了对文书内容十分好奇的沈夫人。
“夫人也瞧瞧吧。”
秦氏连忙凑了上去,看完内容后一瞬间福至心灵,什么都懂了。
“接下来该怎么做,不用本王教你们了吧。”
“臣妇明白。臣妇马上就安排下人发丧摆灵堂,好让我那儿媳入土为安。”
南玄景挑了挑眉,玩味一笑,“还有呢?”
沈夫人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立马会意,“还有,当然还有。*狐¨恋¨文′学~ ¨免/费`阅·读`我儿出使归来时,尚在百天热孝。我会再给他安排一门妥帖亲事,不让他沉湎于旧情。”
见她如此乖觉,南玄景起身离去。
临走前,他扯出一抹笑意,又补了一句,“探花郎有你这样的母亲,定然前程无量。他与县主成婚之时,本王定厚礼相贺。”
“恭送摄政王——”
送走了人后,沈夫人从地上爬了起来,笑眯眯的捧着文书看个不停。刚刚的天雷和闪电早就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沈尚书扯了扯沉浸在美梦里的妻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别笑了,你清醒一点。我问你,摄政王怎么知道芳菲县主的事?”
沈夫人白了丈夫一眼,“摄政王权倾天下,耳目众多,他什么事情不知道?”
“行了,这事情你别管。人家要我们如何做,咱们也反抗不了。横竖对衡儿没坏处。”
然而沈尚书还是心有犹疑,“太过轻率了吧?衡儿能愿意么?”
沈夫人一边吩咐管家赶紧去买香烛纸钱,一边冷哼道,“江安宁那丫头人都没了,咱儿子还要替他守节,做一辈子鳏夫么?”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第|一2看?书?±网$D ·更?新?o最?@;全.你已经惯着他任性过一次,这一次,决不能由着他。”
沈尚书被怼的哑口无言。
他知道里头定有内情,可木已成舟,既然改变不了什么,就只能顺势而为。
所以他撂开了手,对这件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彻底不管了。
沈家将丧事办的很盛大,大到让京都所有人都知道了沈探花刚过门的娘子已经没了。
消息传到了皇宫里,正在拿着棋谱研究一盘残局的南少泽愣了许久。
“你说谁死了?”
白公公低头道,“回禀陛下,是沈家少夫人的丧讯。京都府的文卷上写的是失足跌落山崖而亡。”
坠崖……
南少泽回过神后,拿起一直放在桌案上的草编兔子。
织成兔子的麦草尚且还泛着鲜嫩绿意,编兔子的人,居然已经不在了么?
“景皇叔那边,对此有何表示?”
虽不知帝王为何有此一问,白延庆还是把自己知道的据实以告。
“摄政王府并无特别的动静,王爷也是神色如常,依旧照常处理国务公事。只是与京中其他人家一样,送去了一副挽联,聊表心意。”
“哦?”
听到这个消息,南少泽捏紧草兔子的手松开了。
他将东西归于原位后,摸了摸下巴,眼里闪烁着异样神采。
“白延庆。”
“奴才在。”
“安插在摄政王府的人,递了什么消息回来?”
“进去的时日太短,只能在外院伺候。只知道摄政王近日金屋藏娇,纳了个美妾。”
南少泽嘴角上扬。
这头沈玉衡刚没了个娘子,那头素来不近女色的南玄景就得了个美人。这世上哪里有这么巧的事?
“看来,要有好戏看了。”
年轻的帝王重新捻起棋子,语气悠悠。
春天悄然离去,御花园太液池里的荷花打上花苞之时,领队出使的沈玉衡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