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可不好玩儿,上回我和阿娘还在山上遇到了吃人的……”
四清正说着,忽然就闭了嘴。¨x~x,s/w!k_.¨c¨o·m!“还遇到了什么?吃人?什么吃人?!”程嘉衍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追着四清一个劲儿地问,莫不是那山上,还有什么会吃人的山精野怪不成?“你问那么多做什么?总之,不要往外头说,你要是想山上跟我们打猎,就表现好点,要是我阿爹心情好了,就肯定会带你上山的。”不过四清也没指望这位少爷上山之后会打到猎物。因为他纯粹就是因为好奇和那一点点猎奇心理罢了,这城里来的少爷,连家猪野猪都分不清,还指望他做什么?“好嘞,四清小老弟,我保证听话!”“你这些就交给我来喂吧,你告诉我怎么喂,我聪明的很,保准一学就会!”程嘉衍拍着胸脯保证。四清一脸无语:“谁你是小老弟了?我翻过年就十五了,比你差不了多少好不好?”他似乎挺不乐意被人称为小老弟的,尤其是程嘉衍。“四清,喂完了!”“咱们中午吃什么?!”程嘉衍追出来问。他现在最为期待的,就是每一天每一顿饭吃什么。*y_d¢d,x~s^w?./c_o?m.因为他们家的饭可好吃了。四清翻了个白眼:“你咋就想着吃?活儿还没干完呢。”“啊!还有啥活儿啊!”程嘉衍瞪着一双眼睛,他以为只有这些活儿呢。四清指着前些日子他们从山上砍回来的树,堆放在院子角落里,像一座小山似得。“喏!就那些,得劈,然后将他们放在柴房等它们干,来年才会有柴火用。”“这样吗?”程嘉衍傻愣愣的,根本不知道原来烧的柴火是提前就要劈好的。还得等它们干。“不然呢?等着坐吃山空吗?”“咱们庄户人家,从来都是这样的,今年准备明年的柴火,明年准备后年的柴火,不然等到没柴少了你再去山上都不一定有柴火了。”“要是遇上大雪天没法上山的话,这些柴火就是咱们的底气,你能明白不?”四清倒是很耐心地给他说着。程嘉衍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他看上去好像是听明白了,又好像没有听明白的样子。四清将斧子拿过来,扔给他一把:“大少爷,努力干吧,抡斧子也是有好处的。”程嘉衍低头看着自已手掌心,因为早上去挖地而弄出来的水泡。^7^6′k·a.n·s^h_u_.¢c_o?m¢很疼。但他觉得四清说的有道理。得将这些柴都给劈出来。疼就疼吧!既然来了这里,就注定他是没有好日子过的。“程嘉衍,你是没吃饭吗?怎么连抡个斧子都抡不明白?”“就你这样的,你能学好什么功夫?!”两个少年在院子里卖力地劈柴。然而对于四清来说,劈柴这种事情根本就是家常便饭,轻轻松松,毫无任何技巧可言,干就对了。可对于程嘉衍,那简直就是在上酷刑。手心的水泡被磨破了,火辣辣地疼着,疼得他想哭。赵元烈就在身后看着他们。大雪纷飞,程嘉衍吸溜了下鼻涕,咬着牙,狠狠一斧子劈了下去,然而也仅仅只是让那木头受了点皮外伤罢了。自已明明是对准了的,可是一斧子劈砍下去,就是劈不中。“力量集中在手臂,光用蛮力有什么用,看准。”一双有力的大手握住了程嘉衍的手,那一瞬,他只觉得自已手臂充满了力量。 斧子落下的瞬间,带着一股劲风。咔嚓——那看似十分坚硬的木头,在斧子下一分为二。程嘉衍瞪大了眼睛。“继续。”赵元烈松了手,让他自已来。程嘉衍站在原地思索了会儿,再次抡起了斧子。“一次不中,就多来几次。”“十次,百次,千次,总会有劈中的时候。”“程嘉衍,上战场的时候,敌人不会允许你这么没有准头,一次失误,就会要了你的命。”“你爹说,你想要上战场杀敌,战场上刀剑无眼,被劈中就是个死。”程嘉衍咬牙,一下又一下地劈了下去。风雪中,他们抡斧子的身影似乎都有些模糊了。夜里。程嘉衍看着自已破了皮的双手就想哭。因为他还要洗碗。破了皮的双手在触碰到水的那一瞬,就是火辣辣的疼。疼得程嘉衍一阵龇牙咧嘴,面色扭曲狰狞。嘶,好痛!真他娘的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