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耀,你在书院受欺负,我知道书院的先生们不会去管这些事情,但你没有告诉过你爹娘吗?”
如果大哥知道的话,按照大哥的脾气,肯定不会忍的,绝对会来书院讨个公道。*s^h-a.n,s.h!a+n?y¢q¨.~c!o¨m.没人愿意让自已的孩子在外面受委屈忍气吞声。不要说什么在书院读书的机会难得,可机会再怎么难得,也远比不过孩子的身心健康。“我不想让爹娘知道。”陆天耀声音闷闷地说着,陆晚去脱他的衣裳,却被陆天耀死死抓住了,说啥也不让陆晚脱。陆晚脸色一沉:“脱!”“不脱我怎么给你擦药?”“陆天耀,你是我陆家的孩子,若是我没看见,也就不管了,可今日我看见了,就不能不管。”“我是你姑姑,我也是个大夫,你有什么好害羞的?”陆天耀:“……”他没有害羞。陆天耀倔强着一张脸:“小姑,我、我真的没事,只是一点儿皮外伤。”“能不脱衣服吗?”“不行,脱掉。”“小鸡崽子似得,谁稀罕看?”陆天耀依旧死拉着自已的衣服,陆晚来了气,硬是把他的手给掰开了,十分强硬地将他的衣裳拉开。′j\i¨n+g¨w_u\h·o,t¨e~l′.?c?o\m*那一瞬,陆晚吸了口凉气。只见孩子身上全都是淤青。除却衣服外面可见的皮肤,里面也是一片伤痕累累。“都是他们打的?”陆晚的语气冷了下来,面色更是难看至极。赵元烈这会儿提着那几个崽子报官去了,他才不管书院下午开不开课,对方父母是谁。这会儿欺负到他们家头上来了,就不能善罢甘休。今日他们能欺负陆天耀,那么改日就能欺负了四清,或者别的孩子。能到书院里读书,都是家中父母耗费了不知道多少心血和钱财才将自已孩子送进去的,许多孩子都如同陆天耀一般,家境贫寒。即便是在书院里受了欺负,也绝对不会告诉家中父母。生怕父母忧心。于他们而言,自已能忍则忍,他们总归是打不死人的。若真打死人了,书院也别想开下去了。“天耀,说话!”陆晚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这死孩子,闷声不开腔是要急死谁了。“小姑,别问了。”陆天耀任由陆晚给他上药。?x,w!q¢x^s,.!c,o`m\他说:“我能在书院读书,已经很好了,等今年秋闱至,我就能离开书院了。”当他说起要离开书院时,眼里带着浓浓的渴望和光亮。他一点儿都不喜欢桐芳书院。哪怕外头人人都说,桐芳书院是所有云桑学子们挤破了脑袋也想去的地方,可对于陆天耀来说,书院里只有痛苦。“然后呢?” “离开之后,你所有经受的委屈和霸凌都要忍下去吗?”“天耀,我们的确是普通人没错,比不上那些大富大贵的人也没错,可普通人也有普通人应有的权利,我朝律法你应当比我要熟知更多,年满十四者,殴打他人一样是能上告官府的。”“官府是什么地方,是为人民做主追寻公道的地方,该争取的权利就要去争取,若是一味地忍让,他们只觉得里好欺负,天耀,你身后还有爹娘爷奶,所以要反抗。”人不能一直那么窝囊,不能总是什么都忍。忍来忍去,自已最终能得到什么?一身的伤,和永远挥之不去的心理阴影。她小时候也曾遭遇过霸凌,因为是孤儿,因为没有父母,她遭受到的霸凌永远都是最狠的。因为她的身后空无一人。没人能给她撑腰,也没人能给她做主。即便是告到了老师那里去,希望老师给自已做主,但往往老师只会来一句‘没爹妈的孩子也就这样了’。自那时起陆晚就明白了,永远不要去指望别人。她能靠的只有自已。就算是豁出这条命,她也要让那些人看清楚明白,她不是好欺负的。后来她学会了反抗。别人骂她,她也骂回去,别人打她,她就打回去,就算是打的头破血流她也打,不过烂命一条,有本事就打死她。她曾经淋过雨,所以不想让陆天耀再重蹈覆辙。至少陆天耀的身后是有家人的,家人就是他永远的靠山和臂弯。有值得依赖的家人,便已经胜过这世间千万种苦难与不幸。陆天耀怔怔地看着陆晚,从来没人对他说过这些,他只知道,他是个男孩子,应该要坚强独立。他的家人很好,家里砸锅卖铁送他来书院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