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里的一切成为流光溯影,转弯瞬间的离心力逼迫清筠抱紧他的腰。
她胸腔里的心跳像车速一样快,可是神经却是兴奋的。
“想拿第一吗?”孟弦野在震耳的风中喊。
“可以吗?”明显载着她还是影响孟弦野发挥的,两轮压弯就超过几辆。
“抱紧我!”
清筠环死他的腰,完全贴合的两个人更能减小阻力。
“只要你想,我都能给你。”
他将油门轰到底,引擎的轰鸣响彻夜幕,风是擂鼓的敌军,而他们是单枪匹马的勇士。
清筠终于逼得喊出来:“孟弦野!”
疾风吞没声线。
“什么?”
她把恐惧喊出来,却不知要说什么,许多话只有肾上腺素超标才敢说。
孟弦野在头盔里坏笑,急弯加速。
“啊!——”
“想说什么?”他逼问。
清筠藏在手套里的掌心满是汗,身体嵌在他的后背,终于说出口:
“别怕!我保护你!”
那一刻他犹如站在海啸面前,展臂迎接吞没。
他感觉得到少女紧绷的身体,霎间有种念头,他天生就该保护她,而她是上帝赏给他的无花果。
这十几年来他看似玩世不恭、目下无尘,实则孤独又了无生机,肉体只是承载时间的容器,时光在转,而他只是每个孤独的瞬间。
当清筠为他挡在父亲身前的时候,第一次,他在女孩子这里感受到落地感。
他们以第一名闯过终点线,车速逐渐慢下来,清筠戳戳他的背,在雀跃:“我们第一耶!孟弦野,你简首是天才!”
更有场外的女赛车手尖锐的欢呼,“帅哥,留个联系方式呗。”
“不方便。”他冷峻地掀起头盔。
清筠抿着唇。
孟弦野满眼底都是笑:“你到前面来,我教你。”
夜风凉凉地、缱绻地拂过他额前的疮疤,他将身体往后挪点,好在清筠身量纤细。
“车身自重大,你要带着马力上车,不然侧翻你根本扶不起来。”
清筠却注意到他额头上的伤口。
不算深,但是蹭破皮,血红白肉,似乎还在渗血。
“你不是说额头没事吗?”
孟弦野低头想捋两下头发,却忘记早就剃成短发,“皮肉伤,没什么大不了的。”
清筠皱着眉,没再言语。
两个人在场外遛了两圈,清筠很聪明,大概掌握平衡要领后,在孟弦野的保护下,慢悠悠地跑一圈,小姑娘整晚都兴奋不己。
孟弦野拥着她,看着她激动的傻样子,毫不悭吝赞美他的话,忍不住想笑。
她以有史以来最慢的车速遛在跑道上,孟弦野没觉着不耐烦,单手扶着把,另只手搂住她的腰,在背后贪婪嗅着她的少女香,那种踏实感让人身心熨帖。
此时,一个面颊有疤的彪悍男生出现在观看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