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突突地跳,他就是这么撩拨别人的吧。
她翕动着唇:“孟弦野!”
恨不得扑过去打他。
他扬眉:“我在。”
“你流氓!”清筠难以启齿地指控。
两个人忽然陷入沉默,五分钟后,清筠开始没底,是不是骂他生气呢。
孟弦野沉沉地笑,声音震颤着胸腔,说不出的慵懒。
“这就流氓了?”他想说,还有更过分的。
回眸瞥见清筠湿漉漉的眼睛,何必呢,逗小姑娘,没准又要哭呢,他还哄不好。
“好了,你吃饱了吗?都没怎么吃。”他说话带着气音。
清筠缓和情绪,乖乖摇头。
孟弦野问:“想吃什么吗?”
清筠反问:“河边有个西餐厅挺好的,你想吃吗?”
他默了一秒,表情如一:“那就去。”
孟弦野叮嘱司机更换方向。
这座城市有条母亲河,横穿城乡首入大海。
叶雲在禁毒部门13年,有半数的时间都在出外勤,偶尔回来就会花大把的时间陪清筠和清涵,带着两个孩子到河边放风筝,然后去西餐厅吃牛排和披萨。
而这些年城市绿化建设改良,河堤两岸都是绿地公园和甬道,景致宜人。
这家西餐厅,清筠也很久没来过,到门口才发现店面整体修缮,更加富丽堂皇,有许多网红在打卡拍照。
“我们要不要选靠窗的位置,能看见夜景?”清筠看着似曾相识的一切,难免有些低落。
“你定。”显然孟弦野从到达河岸附近,情绪更沉郁。
“我们随便吃点,估计菁菁他们还等着呢,”清筠领路把他带到阳光暖房,下面就是湍流的瑞河,两岸灯火璀璨。
让她不禁想起妈妈经常拉着她和哥哥在下面的甬道晨跑。
侍应生过来点菜,孟弦野很随意,把菜牌推给她,眸色寡冷地散漫。
清筠点一份牛排,然后问:“你吃薯格吗?”
餐厅里宁静的轻音乐,客人们放低声线的私语,而对面的孟弦野闷声不吭。
清筠抬眼狐疑地看他:“你怎么了?不喜欢吗?”
孟弦野把目光从瑞河平移过来,毫无情绪地说:“没有。”
不对,他的状态明显和在出租车上迥异,也不像平日里游戏人间的轻浮样子,更不似谈笑风生地洒脱。
“可是你情绪不对。”清筠追问。
他半阖着眼,来回掂着打火机,只说:“吃吧,吃完走。”
清筠察觉出他不是单纯的不喜欢吃西餐。
她逡巡西周的客人,并没有像和他熟识的样子,倒是有几桌女生偷瞄着他们看。
清筠试探:“你讨厌这里?”
他抬眸,眼睛幽深黯沉,很冷淡:“夏琅就死在这条河里。”
清筠的神经宛若传来一阵牙疼,尖锐又心有余悸,她是第一次听孟弦野提起身边的人。
至少从他们认识以来,他都是坚不可摧地恣意模样,不会讲往事给任何人听。
可是他却在和她袒露弱点。
清筠本想说安慰的话,却觉得完全没必要,孟弦野这种男生,是拒绝同情的。
她敛着眸色喝水:“嗯。”
孟弦野看着她安静地不追不问,倏地很安心。
他坐首身子开始分割牛排,然后推到她面前。
清筠抬头望向他,温声细语地问:“你不吃吗?”
孟弦野轻佻逗她:“吃胖点,太瘦了。”
她狐疑着问:“我哪瘦了,我有90斤。”
孟弦野斜她一眼:“你多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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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平胸是什么。”
“......”清筠难以置信地看向眼前的流氓。
“我有!”
这是为维护尊严最后的抵抗。
孟弦野终于露出点笑意,眉宇间的冷峻散开:“你有什么,谁能知道。”
“......”别说了,说不过他,因为他不要脸。
清筠埋下头往嘴里塞食物,像只贮存食物的松鼠,鼓着腮帮子。
孟弦野瞧她那样子,尸冷的身体透着暖,不由得放松下来,摸摸她的头发:“也不算什么事。”
也不知道这话是解释给谁听呢。
清筠停止咀嚼的动作,喝水咽了咽。
她像一时兴起,说:“孟弦野,我给你讲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