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抱只小熊。
三年后,那个给她熊抱的男人,又能抱她了。
“怎么还瘦了?”他颠一颠。
她眼睛肿着,搂住他的脖子:“是你记错了。”
他淡笑:“胡说呢,我这是秤。”
他用干净浴巾垫在盥洗台上,让她坐着,用热毛巾帮她擦脸。
“看看,每次都哭成花猫。”他的嗓音一如往昔的好听。
清筠微微仰着头,任凭他摆布。
他一提“每次”,她就心里堵得慌。
要不是因为她,何必孟弦野遭这份罪。
“君君,”他烫热毛巾,又把姑娘的两只手擦拭干净。
他每次叫她的小名,清筠的心都是酥软的。
“嗯?”
“我5分钟后就走。”他有点难以启齿。
清筠迟钝地问:“为什么?”
盥洗室里,静得只有潺潺流水声,孟弦野负疚地摸她的头发,不厌其烦。
“一会你戴好口罩,从地下车库走,打车在高架桥绕两圈再回家。”
他有万般不放心。
“我们什么时候还能再见......”她急忙搂住孟弦野的脖子。
孟弦野眷恋地啄她的唇:“你相信我吗?”
“当然。”
“会很快。”这是他唯一能给的承诺。
她的心浮着,说不出是难过和欢喜哪种更多。
清筠把白金的镯子蜕下来,帮他戴好。
“你所有的东西我都归置过,只缺了金字福牌,”她抓紧时间说。
“在我手里。”他回答。
清筠心底稍有安慰,还好。
“悠米在爷爷家,这个季节家里的海棠开了,11层我又添置些家具,从前太空了,”她啰嗦一堆,终于说,“家里还有我,我的家人就是你的家人,孟弦野,你守护的人都在。”
“我们都等着你,不止有山河永固,还有烟火人间。”
孟弦野轻轻点头。
他知道了。
片刻宁静后,孟弦野终于说:“这几年我一首都在关注你的消息,宝宝,我一边盼着你能找个人照顾你,至少你能轻松些,又矛盾的希望你等着我。”
他露出愁苦的笑:“我这辈子最放不下的,只有你。”
水龙头“滴答”着有水珠拍打着白瓷水盆,一声声叩着清筠的心。
“我现在真的不能给你什么承诺,但小时候我说的话依然作数,你永远可以中途退场,我定下了,就是你了。”他沉沉地说。
清筠眼圈红红的,目光心疼地描摹着他的轮廓。
她这辈子遇见孟弦野,旁人勿入,也早己定下了。
“阿野。”
“我在。”
“我只等你。”她抬眼看他。
“好。”他沉声应。
此去她全然不知情,却更加害怕。
“你要保护好自己。”她千万叮咛。
孟弦野抱了抱她,在耳边轻声说:“等我。”
她甚至不能送他,看着孟弦野背对她,消失在一扇门后。
厚重的地毯吞没脚步回音,她的少年又走了。
清筠感到眼里的热意,立在门后,仰起头。
这匆匆一见,仿佛做过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