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还在题干上,嘴角己经控制不住翘了起来。
戚礼说:“秦明序,你相信一万小时定律吗?”
“从现在开始,你和我一样,想做的事,非得全力以赴不可。天上不会掉馅饼,也不会有人把现成的结果端到你我面前,我们想要的,都得自己去争取。”戚礼勾他闲着的指尖,微笑着说,“你愿意付出的努力,坚持下去一定会有回报。”
真傻,秦明序心想。但他有些不敢看戚礼,怕她察觉他眼中的触动。他垂下眼睛,攥着她的手指,突然很想把她抱进怀里。半晌低声问:“回报里会有你吗?”
“如果我是对的,”戚礼说,“我会在你的未来等着你。”
*
秦明序踏踏实实学到了日暮时分,偶尔手会寻觅过来,勾住她的手指捏捏,像什么安抚玩具。
戚礼给他判卷的时候他在写英语阅读。掐了时间,15道题,错了七个。?l?a,x!s^w¢.*c¨o,m^秦明序自己对完答案,有点烦了,把笔一扔,卷子团吧团吧塞到戚礼的包里。
“你干嘛。”
“不想写了。”他吐出一口气。他是真他妈烦英语,只想洋人死。
戚礼抽出来从前往后看了一遍,“题干里的坑你全踩了,我是叫你抓关键词,但一部分同义词替换也没有很难,多绕个弯就想到了。”
她抬起头,一针见血指出问题:“你的词汇量太少了,语法也不扎实。”
秦明序微阖眼皮,明显没听进去。她碰碰他的手,“如果你英语和语文一首不及格,排名很难大幅提升的,这两科你的短板太明显了。”
“我总分够考去哪个学校了?”他突然问。
戚礼气结,“我不会给你设下限的,你只能向前看。”低头的人只能原地踏步,在高三这种时刻,原地踏步就等于退步。
她几近尖刻地给他指令:“你的英语和语文必须及格。”
不一样了,他们现在是利益共同体,戚礼的目标完成,需要他的协助。
戚礼站起身收拾书包,“带你去个地方。”
“哪儿啊?”他漫不经心地问。
戚礼头也不回地走了,像是知道他一定会追。秦明序头疼地捏了下眉心,起身赶紧跟上去。
小院里的枫叶被暮色打成明亮的橙黄,光影洒在他们两人的背上,明明太阳即将下去,却显得一切都富有希望。
戚礼在会所门口叫车,秦明序抄兜走至身边,瞟了一眼她手机屏幕,目的地是个陌生小区。
他说:“我把数学和物理考高点,你放过我这两科呗。”
她头也不抬,“你数理可提升的空间不多了,但语文和英语及格很容易。”
秦明序想骂脏话,哪踏马容易了。他不管用母语还是英语写作都憋不出几个屁来,卷子上那么多字,文章还没读完他先睡了,更遑论答题。
出租车停在会所专为外部车提供的停车位上,戚礼上车前,半真半假地对他说:“秦明序,我们的成绩差太多了,由小见大,你要知道步调不一致的人是没法走很远的。”
秦明序愣了下,迅速从另一边上车,压着嘴角的笑,问她:“所以你想跟我走多远?”
中年司机从后视镜瞟了他们一眼。
戚礼扭头白他,“我这话重点不是这个。”
“你说啊。”秦明序笑了两声,“我根据你的回答判断一下我这两科要提高多少分。”
戚礼皱眉:“你是为我学的?”
“是啊。”秦明序回得相当快,语气漫不经心又理首气壮,“难不成为我那个爹啊,他们配吗。”
司机又瞟了他们一眼,这回停留了一两秒。
戚礼无语了,把后脑勺对着他。
秦明序不依不饶地用手勾她的小指,旁若无人地追问:“说啊,你想和我走多远?”
她掐了一下他的手背,警告性的瞥他,又问:“你这次考试语文和英语能及格吗?”
“及格了你怎么办?”
“我?”戚礼挑眉,“你的成绩还撼动不了我的位置。”
秦明序从鼻腔里泄出一声笑,“不是谁都想拿第一的,大学霸。”
“但我想让你及格。”戚礼说。
她不是唯成绩论者,但就是对那道及格线有着超乎异常的重视,那道线以上,和那道线以下,在她刻薄的眼光看来是不一样的。她不苛求别人,但秦明序不行。
她看见他标红的那两栏成绩就堵心。
秦明序目光移向车窗外,问她:“我们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