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惊蛰没有注意到苏丽不太自然的神色，她随口说：“没事，就问问。”

顾志明一定是太忙了。

顾惊蛰想。

这样的话，她还是不去打扰他比较好。

吃过饭后，顾惊蛰坐在桌前盯着手机锁屏界面。

没有要到陈向阳的联系方式。

她忍不住想，陈向阳此刻在做什么？

学霸应该都是埋头苦干吧？

做什么试卷呢？

数学？物理？或者是英语？

手机蓦然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爸爸。

顾惊蛰立刻接起，甜甜地喊：“喂，爸爸。”

顾志明那边很糟杂，背景音乐震天响，而且这声音顾惊蛰莫名听起来有些耳熟。

“诶，惊蛰，今天上学第一天感觉怎么样啊？”

顾惊蛰把玩着垂在胸前的头发道：“挺好的。老师、同学都挺好的，我还挺喜欢的。”

好长时间没联系了，顾惊蛰想说的话有很多，但真到嘴边却说不出口了。

“嗯，那就好。”

“砰砰砰”几声顺着电流传进顾惊蛰的耳朵里，像是烟花炸开的声音。

顾惊蛰好奇问道：“爸，你那边是在放烟花吗？”

顾志明没答，像是没听见，又像是刻意不谈道：“惊蛰啊，爸爸还有事先忙了，等有空了再给你回。”

顾惊蛰回：“没事，你先忙吧。”

与此同时，一声“爸爸”传进了顾惊蛰的耳朵里。

顾惊蛰觉得可能是自己幻听了，还想再仔细听下，顾志明己经迅速挂掉电话了，只留下一串串冰冷的机械音。

顾惊蛰：“……”

她看着窗外发呆。

一听那声音就知道顾志明在外面，既然是在外面那就有很多人，当爸的又不止顾志明一个。

可能是别人家的小孩喊自己家爸爸。

不过，这个声音听着怎么那么近啊？

就好像……就好像是在顾志明怀里一样……

顾惊蛰越想越觉得离谱。

怎么可能嘛！

顾志明就她一个孩子，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大一个小孩。

在她心中，顾志明的形象一向是高大、伟岸、负责任的。

她根本就想不到其他的可能性。

顾惊蛰笑出声，为自己这荒谬的想法。

她真的是闲得慌。

顾惊蛰收回视线，拿起桌子上的数学资料开始写。

夜色浓稠得化不开，窗外偶尔传来几声蝉鸣混合着空调外机的嗡嗡声，打破这死一般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