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埋在她肩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云兮,我没法恨他。.5/2¢0-s,s¢w..¢c`o/m·”
她心中一震,竟从他的话里感受到一丝脆弱,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他的后背,试图给他一些安慰,他立马将人抱得更紧:“师母待我太好,好到……只要想到他是为师母求药,我就没法恨他。”
“我知道,我知道。”她抚摸着他的头发,试图给他一些安慰。
“他有师母,父皇有敬仁皇后,每个人都有自己最在乎的人,他们都没有错,只是我不是他们最在乎的罢了。”
她捧着他的脸,看着他眼里的受伤,心里像被针扎一样:“不是这样的。”她轻轻亲吻着他的嘴角:“是他们没有做好。”
“李曜为人师表,没有对爱护自己的学生,你的父皇也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这是他们自己的问题。”
“那你呢?”他的额头抵上她的,两人近在咫尺,彼此间呼吸可闻:“云兮,你会永远在我身边吗?你会比他们做得好吗?”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她不想浇灭他的期待,迫不及待想点头,可情迷之中理智尚存,这个承诺太重了,她无法应承。·x\4/0\0?t!x·t*.?c`o,m′
李曜信里所写,都是对当下局势的分析,劝陵渊先称帝,再南下,没有提及一丝旧情,陵渊思虑再三,还是采纳了他的建议。
只是这些天里,她越想越奇怪,这些明明可以当着陵渊的面说,何必要以这样的方式,何况信里所论似乎过于长远,除了当下,甚至提到了攻下京城之后该作何打算。
她心里有疑问,便请仓梧暗中打探李曜的下落,没想到不过半日仓梧便来见她,身后还跟着翟素。
“怎么了?”见他二人脸色不对,她一颗心当即悬了起来。
“李曜死了。”
听了仓梧的话,她脑子一懵,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死了?”
仓梧看了翟素一眼,后者叹了一口气:“有件事或许姑娘和王爷都不知情,李先生他,早就病入膏肓了,当初他离开王爷,也是因为这个缘故。!第.一¢看~书_网\ .首¢发′”
“为何?”
“怕王爷伤心。”翟素从头解释:“他假意与王爷争吵愤然离京,不过是想自己一个人偷偷回朔方,死在老妻坟前罢了,发现王爷派人跟着他,怕前事败露,便做了一场戏,假意暴毙……”
她瞳孔微微放大,并不知道其中还有这一层:“既然如此,那他为何又要回来?”
“他也没想到,自己活得远比想象中长,在山中的旧屋里,早先的记忆日日夜夜折磨着他,他觉得对不起王爷,便想在死之前再为他做最后一件事。”
“所以他去见了郑雲霆。”听到这里,她已经隐约拼凑出了事情的全部:“给王爷留信,是意识到自己命不久矣,想让旧事永远尘封……”
“不。”翟素打断了她:“他是想说出真相的,只是没来得及,他原本计划等王爷巡边回来,邀他一起回山中老屋,在老妻坟前忏悔,然后自行了断,没想到……”
她脸上挤出一丝苦涩的笑:“没想到,被我横插一杠。”
“这事怨不得姑娘,姑娘也是为王爷好。”仓梧见她脸色不好,立马出言劝慰:“最终王爷都会知道真相的,怎样知道,没有分别。”
“有分别的。”她缓缓闭上眼,长叹一口气:“他原本可以有得到谅解的机会。”
“姑娘不要往心里去,诊治出他的身体状况后,我就该不管不顾告诉王爷才是,如果那样就不会有后面这些麻烦事……”翟素话里充满懊悔。
“王爷显然不会再想见他,我们两个今日过来,就是想问问姑娘的意思,李曜的事,要告诉王爷吗?”
得知李曜的死讯后,陵渊沉默了一阵,翌日便带人上了山,亲自把他葬在师母坟前。
事情一了,他便着手准备称帝的事,整个朔方上上下下都洋溢着喜气,建城以来,这座城市的前途从未这样光明过,一时间似乎所有的人都往魏王府跑,每天有大把的事等着陵渊决断。
“你未免也太坐得住了。”陈怡君见褚云兮这些日子一改往常,日日躲在家中读书写字,不免有几分担忧:“你究竟是怎样想的,或者……他究竟是怎样想的。”
见她不理自己,陈怡君上前从她手中拿走笔:“魏王可有些日子没来了。”
“他自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她淡淡地回,手里的动作却没停下。
“你们两个是不是……”陈怡君见她研磨的手明显一顿,追着说:“你为他前前后后做了这么多,这个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