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幸福，很满足。

就算死在那一刻也无所谓，完全不必考虑未来，能死在张哥的手里，能和张哥融为一体，往后不论张哥再遇到什么样的人，再培养多少黑夜途径的非凡者，就算关根再次出现，也不会比得过他。

再也不会有比他更特别的存在了。

张哥会一首记住他，他会一首存在于张照石这个人的身上，只要她还活着一天，他黎簇就会深埋在她的血肉里，生长一天。

当时他就是这么想的。

自惭形秽，无地自容。

即使那时在被放大了欲望，但黎簇也清楚的知道，这无疑是一种对张照石的巨大伤害。

或许敌人可以伤害她的身体，但唯有他，知道该如何伤害她的心灵。

那刚刚生长出，尚且稚弱的自我与心灵。

黎簇再次被阴暗的氛围笼罩。

张照石：怎么这个也自闭了……

叹了口气，张照石起身，拉住黎簇就往自己的房间走。

“怎么了张哥？要休息吗？至少让我把平板带上吧！”

己经迅速被工作腌入味的黎簇还试图保留一下自己处理工作的权利，但今天谁都别想再动工作一下！

张照石把黎簇推进自己房间，随手把身上的签字笔“邦！”的一声插进门框，然后关门落锁。

笔仙：“？？？”

黎簇还愣着，他不知道张哥这是要干什么，看气势也不太像要睡觉的样子……

房间里很黑，张照石的睡眠很容易中断，她也不喜欢太亮的环境，所以她房间的窗帘遮光性良好，平时一首都是不拉开窗帘的。

现在是冬天，天黑的早，此时张照石的房间就是一片暗色，即使不是伸手不见五指也差不了太多。

张照石推了黎簇一把，他没有防备，真的和一颗鸭梨一样骨碌碌滚倒在张照石的床上。

“张……张哥？”

啪嗒一声，张照石把墨镜扔到床头，她自己则是俯身压在黎簇身上。

似乎是尤里宅那晚的重演。

被点亮的橙红色双眼仿佛跳动的火光，将黎簇拉回那个被火焰包围，滚烫烧灼的，疼痛满足的，自私期待的，绝望渴爱的……

夜晚。

张照石将手掌贴在黎簇被绷带薄薄缠绕的脖颈上，手指轻柔地抚摸着。

“怕吗。”

此时气氛己经明显不对了，但黎簇硬是怀揣着一个答案不敢确定。

“回答我就好，说实话。”

“不怕……”

黎簇唯一怕的就是失去他张哥，如同他既定的命运般，不可抗拒的失去，拼尽全力也无法挽留。

“你喜欢我吗，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可以，就是现在。”

“喜欢！”

这种程度的黑暗对于黎簇来说和白日也没什么区别，他能清晰看到张照石凑得极近的面庞，被点亮的双眼，脸侧低垂的发丝。

以及突然贴近的嘴唇。

柔软略带湿润，两瓣嘴唇与两瓣嘴唇相贴，非常奇异的触感。

还不等黎簇仔细体会，更加炙热的温度闯入口腔。

不知道是不是擅长用火的原因，张照石的体温似乎一首都比他高……

黎簇模糊的想。

两个人都略显生涩的吻着，相互触碰，用彼此从未接触过的部位仔细抚摸。

唇舌交缠的声音在寂静的室内十分清晰，黎簇觉得自己的脑子逐渐化成一团黏糊糊的东西，思维全部打结，无法产出任何有效信息。

“呼吸。”

温热的唇舌突然抽离，黎簇还在茫然，但突然被熟悉的皮革质感捏住脸颊两侧，现在大概就是一个可笑的鸭子嘴造型吧。

等黎簇理解了那两个字的意思，才猛然发觉自己不是被亲到脑子打结，而是憋气憋的。

随着氧气的涌入，黎簇的脑子终于恢复连接，随后就是无止境的羞窘。

表现太差了，有没有地板缝能让他钻一下啊！

庆幸着这种亮度张哥应该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黎簇通红着脸双眼紧闭不愿面对现实。

“要再来一次吗？我这次可以做得更好。”

“什么？”

“亲亲。”

“……”

“要再来一次吗？”

“要……”

话音未尽，最后的音节就被堵回了嘴里。

近战职业的肌肉控制能力真不是盖的，张照石确实比上次做得更好了。

至少黎簇这次是真的被亲到脑子打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