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美梦。
噩梦来了。
火,铺天盖地的火。
医院,血,消毒水的气味,绷带……
坐在轮椅上的自己,以及消失不见的女孩。
这部电影可能是文艺片,它BE了。
黎簇出神的望着窗外。
他己经是个高中生了,很快就要高考。
黎簇己经有了自己的方式来面对生活中的糟心事。
在他爸打他的时候,在被关进漆黑狭小的储藏室的时候。
总有一双手,一个肩膀,一个后背,一个怀抱在等待他。
“别怕鸭梨,我在这里。”
苏万望着黎簇侧头面对窗外的身影,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叫啥,赛博亡妻吗?
谈了快六年的女孩去世了,虽然是梦中情人吧。
苏万总觉得得带黎簇去挂个心理门诊看看,做梦可以,但这都影响正常生活了。
很快就连现实中的平凡生活都无法延续下去。
黎簇遇到了一个绑匪,被带进沙漠。
他望着漫天的黄沙,入目所及都是相似的沙丘,但他却觉得头皮发麻,他似乎知道正确的行进路线。
他好像己经在这片沙漠里行走了无数的岁月,每一丝风的变动都能带给他熟悉的信息。
“沙尘暴快要来了……”
烈阳下,少年攥着沙粒,越是紧握越是有沙子自指缝间流走。
这片沙漠真实存在着,那……那个人呢?
无邪在挑选第18个计划执行者时是有些犹豫的,因为这个名叫黎簇的少年似乎有点精神问题。
但他己经失败了17次,再也没有下一次机会给他了……
历史就像是书本上己经记录好的文字,一切的发展都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推进,按部就班,不容有差。
但有些事就连文字的书写者都没有料到,因为那发生在文字被记录下之前。
黎簇第一次接触到费洛蒙。
己经消失许久的女孩再次出现在他的梦中。
这次或许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过的一段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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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昏暗的木屋里,女人潦草的往身上缠绕绷带。
血液很快渗出,染红刚刚还洁白的纱布。
木屋里一簇暖红的光影摇曳,映照在她的脸上忽明忽暗。
窗外是铺天盖地的风雪,寒风怒号着拍打玻璃,钻进窗缝,发出鬼神哭嚎似的哀鸣。
“虽然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但为了确保你们能收到信息,我稍微借助了一点命运的力量……”
女人呛咳着,咳到呕吐,吐出的血液中有几点黑色的碎片,棱角分明。
她似乎吃了一些人类明显不该入口的东西。
“鸭梨,或者大侄子,你们看到这段记忆的时候应该不太好受。但别担心,区区蛇毒,你们一定能活下去的!”
女人嘴角带血,却露出了一个灿若骄阳的明媚笑容。
不知是不是被鲜血染红的右手竖起一个大拇指,凄惨,却带着一种诡异的好笑。
“我在……我想想,我在苏联的,列宁格勒?现在改名了吗?真要命,总之就是圣彼得堡。但这不重要,我想说什么呢,我想让你们等等我……我tm得努力活到那时候……
真有意思,这次大侄子出生的时候我还抱过他呢。当时大张哥正要上手,我刷一下就抢过来了,你不知道他的表情,超好笑哈哈哈哈哈咳咳咳……”
女人,或者说张照石。
她带着黎簇熟悉的没心没肺的笑,不知道在讲什么笑话能把她逗成这样,即使呛血也还是喷着血沫不停的笑着。
你这样很难活到能见到我的时候啊……
黎簇混沌的脑海中自动蹦出一句吐槽,这时他并没有计算列宁格勒改名回圣彼得堡时的年份与距今时间的余裕,只是对话就那么自然而然的浮现在脑海,好像他们己经进行过无数次这样离谱的对话。
“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留言了,但别担心,前面我也做了不少黑毛蛇漂流瓶,有命运的加持,你们总会收到的吧。我不知道那些信息应该留下来,你们看了会不会出事。所以我就只能说说我身上发生的事了,传播知识的重任……唉算了,这离谱世界毁灭算了。”
张照石挠了挠脸颊,将一缕黑发拨开。
她披散着头发,发梢垂至胸前,黎簇很少见到张照石头发这么长的时候。
刚到下巴的短发,最多就是扎起一条小辫子,或者在脑后绑个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