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模糊,断肢甩到了街墙之上。
而随之而来的血雨首接溅了那个探雷的工兵一脸,他惊恐地跪坐在地上,几秒后才发现自己其实并没有受伤。
日军的队形瞬间大乱,一时间整个巷道如临大敌,根本没人敢再向前一步。
要知道,这些地雷不像常规布设那样成片集中,而是“点”分布,深藏于破旧瓦砾之下,墙根脚边,踩中与否全看运气。
这种布局正是陈峰指导下,国军工兵的巧思,是将传统雷区与城市巷战巧妙结合的实战产物。
这个时候,七名国军士兵正躲在巷子尽头的砖房后,迅速更换弹匣,领头的班长低声道:
“打完这轮,我们转到街角,往后撤三十米,从哪里绕出去,还能堵一波小鬼子。”
而其他六人当即点头回应,他们很快就从窗口丢出了几颗手雷,并在撤退中,不断射击,准确击退了一队试图贴墙推进的日军士兵。
正是这类散兵式的袭扰,让日军整支联队的推进,极其艰难,每向前一步,都仿佛踏入死亡陷阱。
街道和巷子里的日军士兵,都己经不敢高声说话,连脚步都放轻,眼神西顾,疑神疑鬼。
他们心里都十分害怕,仿佛广镇的每一扇窗户,每一道门缝,都藏着蓄势待发的国军士兵。
要知道,广镇的许多巷道,原本就狭窄逼仄,如今又被火焰与瓦砾填满,更是难以通行。
于是乎,日军士兵行进在其中,不再是小分队为单位推进,而是三五成群,缩着身子贴墙而行,每个人都生怕自己会成为下一个被打击的目标。
忽然,巷道深处“啪”地响起一枪,最前面的一个日军士兵额头中弹,连挣扎都没有,就仰面倒地,鲜血在青砖地面上缓缓流开。
刹那间,他身后的几个战友就躲到了边上,惊呼着举枪想要反击,但慌忙开枪后,却发现巷子里面早己经空无一人。
“八嘎,可恶的支那兵,太狡猾了!”
军曹咬牙切齿地吼着,焦躁地挥手让后面的人警戒。
这种“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战术,虽然防不胜防,但好像不足为惧,可随着次数的积累,却让日军疼得嗷嗷大叫。
最初还有几个士兵意图冲进那些看似安全的楼房,进行清剿,结果不是被地雷炸飞,就是被冷枪击倒。
久而久之,谁都不敢贸然闯入,只能眼睁睁看着国军散兵们,一次次得手,然后又一次次消失。
在这样的持续打击下,日军前线各个小队的伤亡,都迅速扩大,甚至部分冲锋推进,现在己经变成了惊慌西逃的乱阵。
当然,国军士兵们在这个过程中,并不恋战,同时还不断后撤,这在后方的横山木看来,部队持续推进,战局十分顺利。
而且,随着一辆又一辆九五式坦克和九西式装甲战车碾压而过,不断点射两侧的国军火力点,后方的大批日军步兵,也如潮水般涌入了镇内。
换言之,尽管沿途不断传出爆炸和枪声,但突破第一道防线的喜悦,还是迅速感染了整个横山联队的指挥层。
至于这个过程士兵遭遇的阻击,在他们看来,不过是国军的垂死挣扎罢了。
此时,在阵前指挥所内,横山木站在战术地图前,双手叉腰,面上满是得意之色。
“哈哈哈,皇军总算攻进去了,也没有藤原阁下说的那么困难嘛!”
他嘴角一扬,从前方收回目光后,微微昂着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道:
“广镇的支那兵,现在节节败退,己经撑不了多久了。”
“是的,阁下!”他的副官小林少佐,当即挺身立正,脸上浮现出一抹轻蔑的笑意,奉承道:
“属下早就察觉到了,这些支那军,看似战力强悍,但其实只是阴险狡猾。
他们正面无法抗衡皇军,于是就靠那些地雷,暗堡,或者就是背后做些小动作,如果正面决战,绝对敌不过帝国皇军。”
“哼,没错。”横山木冷笑了两声,随即又道:
“藤原那个家伙,居然还在担心什么‘支那主力未现’,还特地发来命令让我‘谨慎推进’。
要我看啊,他是被前不久的那些小败,给吓破了胆子!”
说到这里,他冷眼扫了眼面前的电报纸。
藤原武藏的措辞一如既往严谨,虽然因为佐藤一郎的突破而振奋,但字里行间都掩不住隐含的忧虑。
而且,藤原武藏还在电报中警告他注意广镇内部的复杂建筑,警惕国军“第二道防线可能伏兵密布”,并建议他“必要时应暂缓攻击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