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点砸在屋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像是老天爷在宣泄着无尽的怒火。÷ˉ幻-¢&想e?姬° ?a最·^新D°章?^节_更·?新D快$?
陈壮用大队部的喇叭广播完防暴雨的消息后,拖着两条灌了铅似的腿往家走。
雨水顺着蓑衣往下淌。
他抹了把脸上的水珠,心里沉甸甸的,跟陆向荣打了这么多年交道,他太清楚那小子的性子。
若不是真有大麻烦,怎会这般郑重其事地提醒?
与此同时,冯家堂屋里煤油灯昏黄的光晕摇曳不定。
冯海生阴沉着脸,吧嗒吧嗒抽着旱烟,烟灰簌簌落在青砖地上。
听着外头震耳欲聋的雨声,他浑浊的眼珠转了转,嘴角勾起一抹阴鸷的笑。
当陈壮来通知时,他面上堆起和善的笑,连连点头应和,心里却把算盘拨得噼啪响——天赐良机,正是打压陆家的好时候!
“爹,陆向荣突然提醒大家防暴雨,会不会有啥阴谋啊?”
冯玉燕扭着腰肢从里屋晃出来,涂得艳丽的嘴唇微微上扬,眼神里满是猜疑。
她伸手拢了拢烫卷的头发,腕子上的银镯子叮当作响。
冯海生冷哼一声,把烟袋锅子在鞋底狠狠磕了磕:“能有什么阴谋?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罢了!”
“但不管怎样,绝不能让陆家好过,这场雨,说不定就是咱们扳回局面的转机!”
说罢,他眯起眼睛,盯着墙上挂着的大队公章,目光贪婪而凶狠。*5*k?a_n+s¨h¢u~.^c?o^m~
另一边,陆家院子里,陆家兄弟忙活完加固房子,个个累得腰酸背痛。
陆向荣却像被抽了魂似的,独自站在窗前,望着雨幕出神。
豆大的雨点砸在窗棂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恍惚间,前世那场灾难的画面又在他眼前闪现:被泥石流冲垮的房屋、浸泡在雨水中的粮囤、还有大哥二哥被冯海生骗走时绝望的眼神……
他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恨意如潮水般翻涌。
“老三,别想太多了,赶紧睡会儿,明天还有一堆事儿呢。”
陆向平披着件湿漉漉的蓑衣走进来,伸手拍了拍弟弟的肩膀,眼神里满是关切,“天大的事儿,等天亮再说。”
陆向荣转过身,勉强扯出个笑容:“大哥,我知道,但总觉得冯家不会轻易放过咱们,得多留个心眼。.m!y.j\s,c¢h`i\n¢a^.′c`o¨m!”
他望向漆黑的夜空,暗暗发誓:这一世,绝不能再让冯家的阴谋得逞!
第二天一早,雨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整个东星村像被裹进了一层灰蒙蒙的纱帐,啥都看不太清。
陆向荣早早起了床,随便扒拉了两口冷窝头,就招呼大哥二哥往北林场去。
临走前,他特意去地窖查看了一番,摸着储存的猎物和粮食,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等他们深一脚浅一脚赶到北林场,眼前的景象比想象中还要糟糕。
河水早就漫过了河岸,湍急的水流裹胁着枯枝败叶,咆哮着奔涌而下,像头发了狂的猛兽。
原本就崎岖的山路,被雨水一冲,变得泥泞不堪,每走一步都得费好大劲儿,稍不留神就会滑倒。
“荣娃子,这情况,还能打猎吗?”
陆向安皱着眉头,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看着眼前的烂摊子直摇头。
陆向荣眼神坚定,握紧了手中的猎枪:“来都来了,先四处找找看,说不定这大雨天,能碰上些平时见不着的猎物。”
“但大家一定要小心,安全第一。”
说罢,他猫着腰,小心翼翼地往前挪步。
正搜寻着,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陆向荣心里一紧,连忙示意大哥二哥停下。
三人屏住呼吸,悄悄摸了过去。透过雨幕,只见冯海生正指挥着几个村里的壮劳力,往牛车上搬运麻袋!
“他们在干啥?”
陆向平压低声音问,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柴刀。
陆向荣眯起眼睛仔细打量,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看样子在转移东西,搞不好是村里的集体财产!冯海生这老东西,果然想趁着暴雨中饱私囊!”
陆向安一听,顿时火冒三丈,撸起袖子就要往前冲:“这个老贼!平时就贪得无厌,现在居然干这种勾当!绝不能让他得逞!”
陆向荣眼疾手快,一把拦住激动的二哥:“先别冲动!就咱们三个,上去肯定吃亏!先回村,把这事告诉大伙,让乡亲们评评理!”
三兄弟悄悄离开林场,心急火燎地往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