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滑泥泞裹着潮气,草鞋底子抓不住地,踩在绿苔藓上直打滑。-g/g~d\b?o,o?k¨.!c!o*m\
陆向荣眸光一闪,伸手就薅了两把止血野药材。
咔咔两口嚼烂了敷在腿上,两片宽叶裹上小腿肚子,随手拽根藤蔓绑上就能成事。
陈壮找到块凸起岩石,蹭了蹭脚底的泥,“你说这獾子狡诈成性,咱能抓到几只啊?”
陆向荣唇角一勾,“打窝全抓!”
正好他答应了国营饭店那边的合作,这批獾子肉无异于解了燃眉之急!
国营饭店不仅缺肉,更缺好肉。
寻常的野兔野鸡,从周围猎户那里都能收上来。
虽然零散,但好歹够用。
可这獾子,却不是谁都能逮到。
而且更爽的是,这边是农场的地盘,打了猎物不用再给村里上交。
省的冯海生吃回扣!
陆向荣当即从腰里抽出了两盘麻绳,“咱分头行动,直接做陷阱抓!”
“动作快点,不然这些獾子分散开,咱们一个也抓不住。”
麻绳,是他从家里杂物间翻出来的。
一般人家也就是用几股尾草子搓成的草绳。
虽然也结实耐用,可却容易断。+齐·盛·小-说!网` ,更¢新-最.全′
被獾子这种带利齿的猎物,一咬就嘎嘣折了。
虽然麻绳贵些,但好在能抓不少猎物,一只就能回本。
陈壮呸呸两口唾沫吐在手心,“等的就是今天!”
“抓,多抓几只回去给我攒老婆本!”
他笑得眼都看不见了。
陆向荣鄙夷地甩他个眼神,径直朝着前头挖了一个半米多深的土坑。
手里的刀更是将木枝削尖成刺,倒插在坑底。
刚才那只獾子被他破开内脏,肠子肝肺全都穿进木刺摁到了坑底
浓郁的血腥味瞬间蔓延开来。
不仅能给黑獾嗅觉打个虚影幌子,还能引着进入陷阱!
一箭双雕。
随后拽来几根干枝交错搭好,铺上层草叶和浮土。
乍一看,陷阱表面和普通地表也没什么区别。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在旁边两棵老树底下还拉了绊马套子。
只要猎物一进入这片地带,他顺势拉紧绳子就能将在林里迅速奔袭的獾子绊倒腿!
没过几刻钟,两人就弄完了这一切。
窝在灌木丛后头等着猎物上钩。
可这时候正是闷热的盛暑天,蚊虫不停叮咬着皮肤。!d,a′k!a~i\t?a~.\c-o?m¨
瘙痒难耐,烦的陆向荣干脆挖起两坨黑泥,涂在身上。
他垂眼看向地面,周遭有不少獾子活动的痕迹。
细小尖锐的爪印扒着树皮,刨嫩草根。
獾子是杂食动物,吃肉也吃草。
每年秋收的时候,都要下山去祸害庄稼。
獾这东西,跑的速度溜快,不好抓。
现在守着林里地形,加上陷阱,倒还好说。
不知道二哥在家里怎么样了……
突然,陈壮满脸激动地抓上他胳膊。
用力到,陆向荣甚至觉得他故意抠自己麻筋。
“快快快,来了!”
两人汗珠子砸进土里,溅开噼啪的八瓣水花。
视线紧锁前头,谁也不敢错神。
只见前头四五只獾子正耸动着黑亮鼻头,朝着陷阱中间逐渐靠近。
显然是闻见了内脏的血腥味!
陈壮压低了声音,嘟囔道:“也不知道能不能好使,毕竟这是同类。”
陆向荣不以为意,立体分明的脸上浮现一丝嘲讽,“这畜生连腐肉都吃,更不用说已经死掉的同类。”
动物的生存法则里,可没有不吃同类这一说。
两人身上都没带枪,毕竟他们是打算过来抓鱼开河的。
陈壮背上的,是张山青的弓弩。
陆向荣则是干脆从怀里掏出了弹弓。
从旁边地上捡起几颗棱角不一的石子,放在手里抛起又落下。
陈壮咂舌道:“这可是獾子!你就拿这打?”
“快别开玩笑了,这杀伤力根本不够。”
陆向荣似笑非笑地看过来:“我不拿弹弓给你把獾子脑浆晃匀,就你这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