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梢还沾着睡觉时压出的褶皱，“我去！顺便把电视打开，让姥姥姥爷先预热预热。”

她点开电视，正巧播到往年的小品节目，夸张的台词逗得欧阳春轻轻晃动着身体，枯瘦的手指无意识跟着节奏敲打沙发扶手。

厨房这边，孟世昌系着赵月硬塞的粉色围裙，正将卤好的猪耳朵切成蝉翼般的薄片。

“老洛，你这辣子真是灵魂！” 他往调料碗里撒着白芝麻，红油与蒜末碰撞出的香气瞬间弥漫整个空间。

洛星河揉着惺忪睡眼溜进来，伸手想偷尝，被孟世昌用筷子敲在虎口：“去去，洗手包饺子去！”

顾倾颜正在擀饺皮，手腕翻转间，圆溜溜的面皮像雪片般落在案板上。

而洛星阳则从洛江的酒窖里抱出珍藏的黄酒，铜制酒壶在炉火上渐渐温热。

“这是五年陈的女儿红，” 洛江一边包饺子，一边对洛星阳说道：“等年夜饭开席，咱们边喝边吃。”

炖锅里的佛跳墙咕嘟作响，蒸汽将厨房的玻璃熏得朦胧。

洛建民用竹签扎进鲍鱼，见肉质软糯，才满意地关火。

“星河，把火腿丝摆上，” 他指挥着，白瓷罐里各色食材层层叠叠，海参的墨黑、瑶柱的金黄、鸽蛋的乳白，在汤汁里宛如一幅流动的一幅画。

包饺子的队伍逐渐壮大，欧阳春也被赵月扶到桌前。

老人颤抖着双手，将面皮摊在掌心，仅靠肌肉记忆轻轻一捏饺子便直接成型。

众人忙活了一天，等到暮色四合时，餐桌上已经摆满佳肴，窗外的烟花爆竹声更是响成一片。

电视里，临近八点，已经开始了春晚的预热。

洛建民做完油焖大虾后，便用桌子上的手巾擦了擦手，那边也将煮熟的饺子全部都摆上了桌子。

此刻，红亮的油焖大虾在盘中堆成小山，清蒸鲈鱼的鱼身卧在葱丝姜片间，浇上滚烫的热油，“刺啦” 一声香气四溢。

凉拌猪耳朵红绿相间，在辣椒油的浸润下泛着诱人光泽。

“上桌上桌！”孟世昌指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