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都不会写几个的汤秽,竟然想为了对方开始写日记,记下每一个想起来的瞬间。¢e~8¢z`w?.¢n.e~t^
这就是真真切切的思念啊。
汤秽的话撞击在索宥桉的心上,原本就不是什么铁石心肠的人,此刻已经快化成一滩冒着热气的沸水了。
“你想我?”
“嗯。”汤秽整理好心绪,仰头看向了索宥桉,“俺本来想着,要是再也见不着,那就这么地了,可是……”
“可是我又来了。”索宥桉看着他,“我又跑到你面前,揣着一颗对你起了歹念的心,站在这里,向你表白,等你拒绝。”
索宥桉心情很复杂,他并不想要汤秽家人、兄弟那般的思念。
“那……俺试试呢?”汤秽的话像是一把箭,正中索宥桉红心,“俺想明白了,俺其实想喜欢你,想跟你好,但俺不知道俺能行不。”
笨拙的。
愚蠢的。
可笑的。
真诚的。
索宥桉怔怔地看着他,呼吸开始变得困难起来。
“你是说试试跟我谈恋爱?”他应该说这种事儿没法试,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可等到开口,说出来的却是,“那你不能反悔,试试就试试。+三+叶_屋\ ^蕪~错_内+容*”
第97章
爱情是不能试的,它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这个道理每个人都懂,可当一个人太过渴望另一个人的爱情时,好像注定要做一些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事情。
就像索宥桉,他跟在汤秽身后一起踏着雪往那个熟悉的小村子走时,已经做好了和对方彻底结束的准备——他并不觉得汤秽真的会爱上他。
但这位天真的、对爱情抱有幻想,同时也心甘情愿吃一点爱情的苦的艺术家,在此刻有一种自己即将得道升仙的超脱感。
看开了。
及时行乐比什么都强。
汤秽回头,疑惑地问:“你笑啥呢?”
他友善地提醒这个大高个儿:“这天你张着嘴走道儿容易灌风。”
索宥桉闭上了嘴,眼角却还是挂着笑。
“你说我笑啥呢?”
汤秽耳朵通红通红的,但索宥桉觉得一定不是因为害羞,谁在这天走一会儿都会耳朵红。+m_i!j+i~a_s~h,e`._c+o!m/
俩人再没说话,继续一前一后地走着,从天蒙蒙灰走到了彻底变黑。
这条路索宥桉过去也走过,可今天感觉不太一样,他在脑子里不停地想象着接下来他与汤秽的相处。
往后就不是朋友了,是“试验期对象”。
刚才他是这么跟汤秽说的。
汤秽觉得这说法奇怪,也觉得“对象”这事儿有点别扭,可“试试”的要求是他提出的,再因为一个称呼矫情下去那就没劲了。
汤秽确实想试试,因为他发现见不到索宥桉的这八个月,他真的过得很难熬。
以前的日子是按照日历跟节气过的,后来就不同了,开始按照有索宥桉在身边跟没索宥桉在身边来计算。
没有恋爱经验的汤秽也知道,他这是很喜欢那个人。
至于这个喜欢究竟是不是索宥桉想要的那种,他不确定,但隐隐觉得——万一呢?
其实在今天之前他也没有过“试试”的这个念头,俩人都闹成这样了,还试什么呢?可索宥桉来了,看见对方的那一瞬间,汤秽觉得落在鼻梁上的雪都是热乎的。
感觉骗不了人,他知道自己怎么回事。
他就是个贪心的人。
回家的路很长,但因为身后还有一个人跟着,变得不那么难走了。
小村子窄窄的土路已经被积雪覆盖,他们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很远才有一个昏黄的路灯。
每到最暗处,索宥桉都有一种想拉过前面的人接吻的冲动。
这么漂亮的大雪天,不热吻一个,可惜了。
但他毕竟不敢轻举妄动,万一那家伙再吐了,就真的尴尬了。
“你不会是对我过敏吧?”
眼看着要到汤秽家了,索宥桉开了口。
“啥?”
“要不怎么我一碰你,你就吐了呢?”
汤秽心又被捏了一下似的,他很清楚那件事给索宥桉造成了多大的伤害,虽然并非故意,但确实不对。
“不能。”汤秽微微低下头,用舌尖舔了舔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