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从她齿缝溢出时,如同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日语,程墨白已经抽出绑在蒸汽管道上的船缆。麻绳在潮湿空气里渗着桐油味,这是汪伪政府特工惯用的密道装备。在捆绑的过程中,当他用军用匕首割断她染血的衬衫时,月光照亮后颈植入的铂金芯片,六边形金属块表面布满蜂窝状散热孔,暗红纹路在皮下规律脉动,宛如寄生体正在呼吸。
子时三刻的汽笛声被电流爆破声截断,码头瞬间坠入墨色深渊。程墨白战术目镜的夜视层泛起绿斑,却看见林曼婷后颈的铂金芯片迸出蓝火——这是植入式电容器过载的征兆。她挣脱麻绳的刹那,程墨白听见布帛撕裂声里混着金属刮擦音,那是汪伪政府特工使用的合金束线在崩断。
三根银针破空时带着啸叫,蓖麻毒素的杏仁味混着江风灌入鼻腔。程墨白喉结处的氰化物胶囊开始发烫,1943年的蓖麻提纯技术让毒素呈现浑浊的淡黄色,针尖残留的结晶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远处哨塔传来人体倒地的闷响,显然是有人中招了。
\"钢瓶阀门在船尾龙骨……\"林曼婷撕开溃烂的袖口,微型发报机的疤痕在黑暗中泛着磷光。程墨白指尖触到疤痕边缘的凸起,那是真空管发报机特有的铜制散热片轮廓。1943年的植入式发报机需要开颅手术,疤痕周围凝结的血痂混着磺胺药粉,这是重庆医院处理神经移植的标准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