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中国人。\"周墨海的声音裹着地下室的霉味,仿佛从棺材里爬出的腐尸在说话。他身后的铁闸门缓缓开启,整面墙的圆柱形铁罐在昏暗中显形,罐体漆着褪色的太阳旗,标签上\"茶の号窒息性毒气\"的字样被水汽洇出墨痕。程墨白认得这种1942年大阪毒气工厂的新配方,上周的《朝日新闻》刚报道过他们在奉天实验场用活人测试的新闻。
父亲在牙科椅上的闷哼声突然加剧,悬在头顶的滴瓶开始渗出黄绿色液体。程墨白盯着那熟悉的玻璃装置——去年国际红十字会公布的日军毒气战罪证照片里,同样的滴瓶正悬在张家口平民的头顶。周墨海突然转动滴瓶的铜阀,液体在玻璃管中泛起细密的泡沫:\"关东军当年用这种实验阶段的毒气坑杀了半个城的人类和动物,现在轮到你决定他或者城市的结局了。\"
观察窗的铁栅栏在汽灯下投出狰狞黑影,程墨白瞥见父亲左手小指的残缺——1936年北大实验室爆炸留下的旧伤。周墨海从白大褂口袋掏出本卷边的密码册,封皮上暗褐色的血渍在汽灯下泛着哑光:\"用你怀里那张金陵女子文理学院的建筑图来换,否则你父亲会成为第一名'茶号'毒气完美品的活体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