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个案子,几个人的表情都不一样,但所有复杂的情绪里,唯一相同的东西是激动。·9*5·t`x?t...c\o!m*
这个案子是横在他们心里的刺,是重案组组建以来,唯一一个被搁置起来的了冷案子,如今这根刺,他们终于要拔了。
“方定,你跟莺莺负责后续工作,这周内彻底结束这个案子。”祝岁喜说,“我这两天有点私事,连着周末,可能还得请两天假,但如果有什么突发状况,你们可以随时联系我。”
三个人也没问她是什么事,双双点了点头。
“好了,时间不早了,回家吧,最近都够累的了。”
崔镇他们都离开了,办公室里突然安静了下来,祝岁喜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大多数时候,这个时间点的办公室都还热闹非常。
有扇窗没关,风吹进来已经不觉得冷了。
是春风,祝岁喜想。
她就这么坐着,双手相交置于小腹,闭着眼,脑海中不断闪过小丑图像,那些小丑仿佛忽然活了过来似的,一个个排列开来,龇牙咧嘴地竖着中指朝她笑。
祝岁喜气又上来了,后槽牙咬紧,她倏地睁开眼睛。
没到最后,生死还没定论呢。?躌~4~看`书· -追+最¢薪′璋?結.
她起身关上窗,拿起衣服回家。
上了车,整个人空白了一瞬间,手上安全带的插销也顿了顿,忽然想到,从早上分开到现在,秦时愿都没有给她发过消息。
她一路开车回家,刻意摒除了脑子里关于案子和小丑图像的内容,想的都是秦时愿那个仓库。
她对暴力和毁灭是有瘾的,阿妈和祝予安想方设法克制了她这么多年,她也自以为自己克制得很好,但在那个仓库里,当她拿起那把匕首,刺进那个人偶心脏的时候,她才开始感觉到人活在世上真实的快感。
她还想去那个地方,她想,不分昼夜地待在那里,将全身的暴戾全部发散出来才好。
这么想着的时候,车子已经驶进了熙堂街的巷子,隔着老远,她就意识到家门口停着一辆车。
开得近一点,她确定了那是秦时愿的车子。
再近一点,看到了车头前站立的人影。
她很快停来,下车朝他走过去,虽然他手中没有烟,但空气中隐隐有烟味,在等她来的时间里,秦时愿应该抽了好些了。*萝¢拉¢暁¨税* ^已_发′布\嶵¢芯,蟑\結?
见他过来,秦时愿侧过身,用口喷喷了喷嘴巴,转过身叫她:“回来这么晚,是有什么问题吗?”
祝岁喜眉头轻拢,她察觉到秦时愿情绪并不好。
她脚上快了几步,走到他跟前,借着路灯,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的有什么不对,她心中疑惑,嘴上却去开门;“没什么问题,周四周五我请了假,多待了一会儿安排工作,你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她已经开了门,自己率先进去,刚要转身,身后的人突然压上来,顺手将门一关,她毫无防备,被他压着往后退了几步,后背撞在侧面的墙上,秦时愿已经欺身而上。
他的脑袋压在她的肩膀上,除了香水味,祝岁喜在他身上还闻到了更浓重的烟味和酒味。
还没来得及问,秦时愿的声音低低地传了过来:“我没去学校。”
他说话时的气息扑在她的脖间,惊得她神经俱紧,脖子上的小绒毛似乎全都立了起来,正在张牙舞爪地跳动着。
“那你去哪儿了?”她脚下往后抵了抵,后背靠实了墙,完全承接了他的全部重量。
“墓地。”秦时愿说。
她心里一惊,踌躇着问:“你去墓地做什么?”
“我妈妈的生日。”他的声音更沉了,呼在她脖间的气息仿佛都带着沉重的悲伤,他又说,“也是秦时愿的忌日。”
秦时愿三个字乍一下和忌日两个字结合在一起的时候,祝岁喜心口猛地一抽,她很快反应过来,他说的秦时愿,是秦颂的哥哥。
“我能为你做什么?”她抬手轻抚他的后背。
秦时愿没有说话,磕在她肩上的脑袋轻轻摇了摇,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祝岁喜感觉肩膀有些湿润。
“要不……”她又说,“进屋,行吗?”
秦时愿又摇了摇头。
“为什么?”她问。
“这里黑。”他声音里的悲伤仿佛都要溢出来了,“给我一点时间,一点就好。”
“好。”祝岁喜不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