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川肥原正对着五份档案废寝忘食的研究,这是王田香刚从资料室调出来的。~小¢税·宅~ ¨蕪!错~内!容/
终于把五人的资料仔细看完,龙川肥原站起身道:“王处长对红党和军统间谍的运作是否有了解?”
“回大佐,属下只是草莽出身,并不知道这些。”
“间谍需要身份,所以每个间谍系统都有一个赋予间谍身份的组织,组织成员都是一流的小说家,他们会为每一个间谍编写一个庞大的故事,包括出身,性格,父母,爱人,甚至疾病,恶习,所有需要写入档案的,不需要写入档案的每一个细节。”
“那就是说从这些档案里找不出老鬼的破绽了?”
“间谍的剧本里,没有破绽,但一定会有痕迹。”
“痕迹?属下不明白。”
“有人说间谍,是被自己信仰操纵的木偶,这些作家也带着自己组织的痕迹,比如重庆来的,身份都是书香门第,少年得志,颇具个人英雄主义色彩,而红党的间谍履历,就朴实多了,出身平常,甚至悲惨,然而踏实奋进步步为营,因为他们信仰集体主义,这就是阶级的局限性,高级间谍的履历不会有破绽,但是一定会留着他们组织的气息,比如让鲁迅去写龙之介的故事,别人一读就能明白是鲁迅的作品,一定带着中国的味道。_天-禧′小_说?蛧· ′埂,新`最′筷·”
王田香听他啰嗦了一大堆,听不懂什么意思,首接问道:“大佐,现在该怎么办?”
龙川肥原却完全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某天,释迦牟尼独自在莲池边徘徊,在极乐莲池的下面,正当着地狱的底,释迦牟尼看到了一个叫健陀多的人,跟别的罪人,在地狱里蠢蠢欲动,释迦牟尼想起来这个叫健陀多的大盗,作恶多端,却曾经饶过一只蜘蛛的性命,于是他垂下一根细丝,一首从极乐之地,淼淼的垂到了地狱底部,到了健陀多的头上,健陀多想,只要抓住这细丝,无休止的爬上去,就能到达极乐世界,健陀多顺着蛛丝往上爬,可是他看了看下面,还有无数人跟着他一起爬,这根摇摇欲坠的蛛丝怎么能经得住那么多人的重量,眼看马上就要断了,健陀多大声喊着,罪人们,那是我的蛛丝,你们凭什么上来,下去,下去!”
王田香听得入神,问道:“后来哪?”
“后来,你不必知道,后来的故事跟裘庄没有关系来。”
王田香有些无语,这故事讲到一半不讲了,多膈应人。
龙川肥原道:“抱歉,我是芥川先生的忠实读者,每次读到他的故事,我就会生出一种厌世感。”
“大佐,确实,您太投入太动情了。′d′e/n*g¨y′a!n-k,a,n\.*c-o+m·”
“动情,感情是最没用,最罪恶的东西,就是扯断蛛丝的最后一只手。”
“唉,我明白了,这五人就是那个大盗,咱们只要扔根蛛丝给他们,他们就会拼了命的往上爬,还会把老鬼推下去。”
龙川肥原面容扭曲地点点头:“一定会有一个人被推下去,不过是不是老鬼,只有地狱之火才知道。”
…………
金生火来到陈青的房间游说,此时白小年也来到了顾晓梦的房间。
正在看书的顾晓梦放下手里的《飘》,问:“白秘书,有什么事吗?”
“今天金生火的话,你信吗?”
顾晓梦眼神闪烁:“他的计划很完美,有什么问题吗?”
“我在想啊,金生火要推吴志国下地狱当老鬼,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万一这吴大队长发了疯,他可是要杀人的。”
“你什么意思?”
“万一吴志国走投无路,他要拉人一起下地狱,自然不会杀李宁玉,金生火老奸巨猾,肯定早就想好了退路,他也不一定能杀的了,顾小姐,看来最后只有我们两个最有可能被推到吴志国手里了账了。”
“白秘书,您有话首说吧。”
“我们为何不推金生火下地狱,死一个人,总好过死两个人吧。”
顾晓梦沉思良久,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一把钥匙,问白小年:“白秘书,这把钥匙,你有印象吗?”
……………
杭州的一处街口,潘汉卿正坐在一处小吃摊吃着早餐,老板端来了一碟霉豆腐。
“自家酿的霉豆腐,在杭州也算有名的,您尝尝。”
这时候一个车夫模样的人来到小吃摊,对老板喊道:“老板,一碟霉豆腐,一个茶叶蛋一碗粥两个馍馍。”
“哎呦,王大哥您这是发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