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久经浮沉的沧桑之人。
建宏帝坐于龙椅之上,目光淡然的盯着曾安民,脸上露出一抹笑意问道:
“权辅赈灾,西流如今恢复生机,皆是大功,何来罪臣一说?”
“臣领命赈灾,却遭逆贼算计,没有做好防控,导致主官孙传芳,提司东方胜,一百五十名提子,近千名力夫死于非命。”
曾安民缓缓抬头,随后又是一礼落下:
“虽救了百万灾民,但仍心中有愧,还望陛下降罪!”
这是标准的一套格式。
整个大殿里,没有一个傻子。
能坐到他们这个位置的,几乎都是这一国中的人中龙凤。
有功之臣圣前先言过。
有过之臣圣前先言功。
这是所有为人臣子都要懂得一个道理。
曾安民在这个世界这么久了,自然也懂得入乡随俗。
他赈灾的功绩是不可能被忽视的。
建宏帝今儿要敢真治他这个可大可小的过,明便有言官直接上殿来骂他。
史官也会记下他不分是非的行径。
“胡闹。”建宏帝笑骂了一声曾安民:
“你是真拿朕当昏君了?”
“臣不敢。”曾安民低头。
“那为何要言过?”
“臣有罪。”
……
建宏帝摇了摇头:“孙传芳,东方胜之死,皆赖玄轮山庄。”
“西流总督安久源也与朕上书说过。”
“这些朕都看过了。”
“怪得了所有人,唯独怪不了你。”
说到这里,建宏帝的面色变的唏嘘起来:
“倒是你敢领着二百人就杀上江湖第一势力玄轮山庄,叫朕的心悬起来许久!”
建宏帝的声音透着责怪:
“你是朕看重的肱骨之臣!我大圣朝的未来,若是你因那玄轮山庄有何闪失,可叫未来下天子如何是好?”
“以后切莫以身犯险,懂吗?”
建宏帝的话在这大殿之上回荡着。
所有大臣皆是面面相觑。
这已经不是偏爱了吧陛下?
您这不是赤裸裸的告诉我们,以后我们要是敢动这小子,你定会将我们抽筋拔皮吗???
这些官员大眼瞪小眼,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听到这些话。
曾安民心中已经有些动摇了。
眼前这个处处关心自己的建宏帝。
真是那个自己推测中的处处想要至自己与死地的人吗?
“陛下厚恩,臣心中实愧之!”
“不说这些。”建宏帝摆了摆手,饶有兴趣的看着曾安民:
“朕倒是听闻那玄轮山庄的二品老祖都折在了你的手上。”
“可否详细的为朕好好说道说道。”
“其实不光是朕,殿中百官对此都很好奇。”
……
来了。
曾安民心中轻轻一沉。
这便是最难的一关。
他从西流回京的路上就已经在思考该用什么话来回应所有人了。
“陛下。”
曾安民缓缓抬头:
“其实玄轮山庄的二品老祖管天生,早在臣率人进入玄轮山庄之前,便已经死了。”
随着这句话说出来。
整个大殿猛的一静!!
随后便有人反应过来:“曾提都的意思是,那二品老祖不是你杀的??!”
“你是如何知道的??!”
“这……”
“好生诡异……”
“…………”
大殿之中,交谈疑惑之声瞬间爆棚。
“哦?!”
建宏帝的眸中闪过一抹微不可查的精芒。
他的脸上却是透着愕然与茫然之色:
“小曾爱卿这是何意?”
曾安民偷偷看了一眼建宏帝。
他自然知道在大殿之上不能抬头视君。
但他实在是太想知道建宏帝此时的表情了。
虽然只是一眼。
但曾安民切切实实的看到了建宏帝的脸上是愕然,是茫然。
没有别的丝毫异样。
难道我真的猜错了吗?
曾安民的心中又一次产生了动摇。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