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吹进阎锡山那只老狐狸的耳朵里!更要灌进重庆来的那些‘耳目’心中!”
他猛地一掌拍在桌上,震得烟灰缸里的灰烬簌簌落下:
“重庆最恨什么?‘通共’!阎锡山最怕什么?部将离心!甚至被中央军借机吞并!
只要这怀疑的种子种下去,它自己就会生根、发芽、长成噬人的毒藤!
楚云飞就算浑身是嘴,也休想辩白!
他越是刚首自辩,越显得欲盖弥彰!他358团,他新七旅,就别想有安生日子过!
到时候……不用我们脏了手,他们自己人就会把这根碍眼的‘刺’,要么拔掉,要么……逼得他走投无路,真去投了八路!那时……就更有意思了!”
少佐眼中精光爆射,彻底领会了这毒计的狠辣:
“哈依!属下明白!定让这‘阴风’,刮遍二战区每一个角落!”
“去吧!”影佐祯昭挥挥手,带着一丝疲惫的快意坐回椅子,又点燃一支烟。*天/禧′晓*税`蛧_ !哽?欣′蕞·快-在升腾的、扭曲的烟雾中,他的脸如同地狱恶鬼,
“楚云飞……李云龙……哼,看你们还能得意几时!先让你们狗咬狗,斗个两败俱伤!
等你们元气大伤……那把‘铁扫帚’,那根‘钉子’……我影佐祯昭,会亲自来……碾成齑粉!”
很快,一股带着致命病菌的阴风,开始在二战区错综复杂、暗流汹涌的权力场中悄然弥漫。
某次高级军事会议间隙。
阎锡山一位心腹副官,端着茶杯,状似无意地对身旁同僚低语,眉头紧锁:
“云飞的新七旅,仗是打得漂亮,可他那防区……最近是不是太‘太平’了些?八路的影子都绕着走?这……透着点邪乎啊。”
重庆派驻的督察参谋密室。
笔尖划过特制信笺,发出沙沙声响:
“……晋绥军新七旅旅长楚云飞,治军有方,战功卓著。然,其部与共匪李云龙部防区接壤处,似存在某种‘微妙平衡’,物资管控存有模糊地带,疑点颇多,需持续严密关注。”
落款,是一个加密代号。
二战区长官部机要室。
一份关于边区物资管控漏洞的例行报告草稿上,一行看似不经意的批注被悄然添加,墨迹未干:
“……尤以新七旅防区毗邻匪区之边境地带,小股商贩活动异常,疑有‘特殊’通道疏于管控,或存隐情。”
晋西北,大孤镇。
新七旅旅部。
土屋内,炭盆烧得通红,竭力驱散着晋西北隆冬的酷寒,却怎么也焐不热空气中弥漫的、无形的冰霜。
楚云飞背对着门口,身姿依旧笔挺如松。崭新的少将领章在跳跃的油灯火苗下,反射着冷硬而孤高的光泽。
然而,这光芒却映照着他此刻铁青如寒铁的脸色。
晋升旅长,正待挥斥方遒,以雷霆手段震慑群雄,让日寇与八路都见识他楚某人的锋芒。
可眼下,一股来自背后、冰冷刺骨的暗流,正无声无息地将他推向深渊。
沉重的脚步声打破了压抑的寂静。
参谋长方立功拿着一份薄薄的、却仿佛重若千钧的电文纸,眉头拧成了死结,每一步都像踩在泥泞里,艰难地走了进来。
“旅座……”
方立功的声音干涩,带着极力压抑的焦灼和一种深沉的无力感,他将那份电文轻轻放在桌角,仿佛放下了一块烧红的烙铁,
“二战区军需处…刚刚…回电了。”
他顿了顿,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目光沉重地迎向楚云飞缓缓转过来的、如同冰封湖面般深不见底的眼眸,
“还是…老样子。我们申请的冬装、弹药……尤其是那批关键的炮弹…… 全…部…驳…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