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刚沉思片刻，突然问道：“民间能不能收集到铁器？”

老李眼睛一亮：“能是能，但需要时间，而且量可能不够……”

“那就双管齐下，”杨刚立即下令，“王团长，立即在城中发布公告，高价收购民间铜铁，同时派人去黑市打听，看能不能从敌占区搞到原材料。”

正说着，赵汉生匆匆跑来，手里捏着一份电报，脸色难看：“军座，军政部的问责电报！”

杨刚接过一看，电文措辞严厉，质问为何违抗军令不去宜昌，反而擅自移师洛阳？最后还威胁要将杨刚军法处置。

杨刚立时怒火中烧，破口大骂：“放他娘的屁！”一把将电报拍在桌上，喝道，“走，去通讯室！”

通讯室内，杨刚亲自口述回电：“职部行军途中发现日军重兵埋伏，情报精准异常，显系内部走漏消息。为保全抗日力量，不得己改变路线。若上峰执意追究，请先彻查到底是何人向日军泄露我军行动部署！”

发完电报，杨刚仍不解气，对刀锋下令：“立即联系重庆的‘暗网’，把戴笠通敌的证据散布出去，特别是他和特高课接触的照片！再添把火，就说高层有人故意泄露我军行踪，借日本人之手铲除异己！”

刀锋领命而去。杨刚站在通讯室窗前，望着洛阳城渐渐暗下来的天空，拳头不自觉地握紧——他知道，这是山雨欲来的风满楼，看来洛阳之行不会平静了。

当天下午，重庆军统总部内，毛人凤坐在原本属于戴笠的办公室里，心情复杂地看着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戴笠被停职审查后，他这个副局长终于有机会掌权，但随之而来的麻烦也让他头疼不己。

“报告！”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进来。”

一名情报官慌张地推门而入，报告道：“毛局长，不好了！市面上突然流传戴局长通敌的照片和文件，各大报社都收到了匿名爆料！”

毛人凤猛地起身，惊道：“什么？”

“还有更糟糕的！”情报官擦了擦额头渗出的冷汗，接着道，“传言说军政部高层有人故意向日军泄露杨刚部队的行军路线，想借刀杀人。现在记者们都在军政部门口堵着要采访呢！”

毛人凤脸色阴晴不定。按理说，戴笠倒霉对他有利，但这事闹大了可能波及整个军统。更重要的是，那些传言并非空穴来风。

毛人凤大脑飞速运转，快速做出决定：“立即召开新闻发布会，就说军统己经注意到相关传言，正在内部彻查。”同时，“加强对军政高层的监视，特别是和杨刚有过节的几位，要重点监听。”

情报官刚离开，电话铃声响起。毛人凤接起电话，听筒里传来侍从室主任的声音：“上面很生气，要求立即平息这场风波！”

“是，是，属下明白。”毛人凤连连应声，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挂断电话后，毛人凤沉思片刻，突然露出一丝冷笑。他拿起另一部电话，沉声道：“接特别行动组，我是毛人凤。立即逮捕周志明，罪名是泄露国家机密！”

周志明是戴笠的亲信，代号“判官”，之前为了搜集戴笠的罪证，假死回归军统，同时也是“暗网”在军统内部的重要成员。毛人凤这一手，既是对外展示军统“自查”的姿态，也是借机清除戴笠的势力、剪除其党羽——这招不可谓不狠辣！

重庆的夜晚不再平静。军统特务倾巢而出，西处搜捕“散布谣言者”，而各大报社则在压力与新闻良知间艰难抉择。街头巷尾，人们交头接耳，猜测着这场风波背后的真相。

远在洛阳城内的杨刚，突然收到了周志明被捕的消息！

“夜莺急电！”刀锋压低声音报告，递上一张译好的电文。

杨刚快速浏览内容，眉头越皱越紧：“毛人凤这是要借机搞大清洗。”沉思片刻，他立即下令，“通知‘暗网’其他成员，立即转入静默状态，停止一切活动。同时，想办法给周志明递个话，让他想办法投靠毛人凤，继续潜伏，我们的人会暗中配合。”

赵汉生匆匆走进来，道：“军座，王团长说铜器收集工作进展顺利，己经收到近千斤铜铁原料，就是质量很差，需要提纯，兵工厂明天就能复工。”

杨刚终于露出一丝笑容：“告诉工人们，加班加点生产，月底发双倍工资！”

夜深了，杨刚独自在临时指挥部研究地图。洛阳孤城在外，三面都可能面临日军进攻——必须得尽快巩固城防，同时寻找外援。

正思索间，刀锋敲门进来，报检道：“军座，延安密电！”

杨刚接过电报，译码后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