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刚眼疾手快，在徐志远收起药瓶前一把夺过问道：“什么药这么灵？我也试试。”

“军座！”徐志远脸色大变，伸手要抢。

杨刚闪身避开，拧开瓶盖闻了闻——一股淡淡的苦杏仁味。他立即惊呼出声：“**氰化物衍生物！**”

徐志远的面容突然扭曲，声音变得阴冷：“杨军座果然名不虚传。”他慢慢后退，“可惜，你知道得太晚了。”

“是你！”杨刚拔枪对准徐志远，“你就是灰狼！”

徐志远突然狂笑起来，笑声中透着疯狂：“三年！我装了整整三年！”他的眼神变得狰狞！

你以为在洛阳破译樱落计划的金箔时中毒是意外？

那是有人故意给我下的毒！

你知道这三年我是怎么过的吗？

离开了解药的支撑，每夜都疼得我辗转难眠，犹如无数蚂蚁在身上啃噬！

我当初也以为我可以不怕死，可以死的壮烈一些...

但最后我还是没抗住，屈服了！

为了获取你的信任，我假意背弃军统加入你的团队，如此大好的局面，眼看就可以干掉你！获取自由了。

却被银狐赵向前那个性格懦弱的家伙破坏！

他的暴露导致我陷入信任危机！

要不是因为这件事，我怎么会淡出你的视线？之后给你传递军统要抓林悦的消息，为的就是让你放松警惕！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我多希望...

当初还不如让我死在日本人的枪下！是你！都怪你救了我！导致我一首在痛苦的地狱挣扎煎熬到了现在！”

杨刚的手指颤抖地扣在扳机上，满脸震惊地追问道：“王肖雅也是你的人？”

“她？不过是我的一步闲棋。”徐志远冷笑道，“我故意让她指认张成峰，就是为了让你们内讧！”说着，他突然咳嗽起来，嘴角溢出鲜血，“你以为……我是灰狼吗？我只是一个推出来挡刀的可怜虫！‘狈’才是真正的……”

话音未落，窗外一声枪响，徐志远胸口炸开一朵血花！杨刚迅速扑倒徐志远，第二颗子弹擦着他的肩膀飞过！

“狙击手！”杨刚翻滚到墙角，对着门外大喊道，“刀锋！有刺客！”

走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枪声。杨刚趁机冲到窗前，看到对面屋顶一个黑影正快速撤离——那个身形，有些莫名的熟悉……

当刀锋带人冲进来时，徐志远己经奄奄一息。杨刚跪在他身边，焦急地问道：“好歹兄弟一场，告诉我，谁是‘狈’？老子给你报仇！”

徐志远的嘴唇微微蠕动着，杨刚俯下身去听，只捕捉到几个破碎的音节：“赵……赵汉……”话还没说完，他的脑袋一歪，没了气息！

杨刚如遭雷击，猛地抬头吼道：“不可能！”

但徐志远己经彻底断了气，脸上凝固着解脱的笑容。

东门外的枪声渐渐远去，天色开始泛白。杨刚站在指挥部门口，呆呆地望着躺在地上逐渐冰冷的尸体。他看着林悦带着医疗队归来，一颗悬着的心，才缓缓放下。

迎面走来的林悦白大褂上沾满血迹，脸上带着疲惫又温柔的笑容道：“张团长只是被气浪震晕了，除了胳膊被弹片擦伤外，并无大碍。”

杨刚闻言，暗自松了口气，刚要讲话——

林悦的笑容突然僵在脸上：“赵怀远死了？！什么情况？这里发生了什么？”

“他是灰狼。”杨刚痛苦地闭上眼睛，“临死前，他说‘狈’是……”

“是什么？”林悦左右看了看，凝重道，“小心隔墙有耳！”

就在这时，杨刚注意到——赵汉生不知何时己经悄悄地站到了门口，右手腕上，一道新鲜的划痕！

那是狙击手紧急撤离时才会留下的痕迹！

当杨刚目光看向他时，下意识地用袖子遮住手腕！

顿时，杨刚的心如坠冰窟：

“难道……真的是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