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德医馆,以往的幸福记忆便在脑海中浮现。
这对成了邪祟的肖丽萍而言,可谓是万分折磨。
以至于她在外面猎杀仁德医馆的学子,直到后面她克服这种痛苦,杀到了仁德医馆,碰到了他跟刘煜。.k!a~n`s\h`u+g,u?a?n′._c!o?m¨
“怪不得我抱她一下她那么癫狂,原来是想到了李凌峰抱她的时光…怪不得说她妈死了的时候,她居然会愣住…”
肖丽萍这一生,堪称奇崛,亦是无尽悲歌。
纵使沉沦邪道,化为嫁衣骷髅,她魂灵深处烙印最深的,依旧是母亲拼死相护、血染尘埃的身影,以及与李凌峰生前的幸福时光。
这也是李凌峰能够活到最后的原因。
可悲可叹,这未能宣泄的滔天怨毒与无尽冤屈,最终将她彻底推入魔道深渊,化作只知杀戮的凶戾邪祟,令多少无辜生灵枉死其手,徒添新魂。
此刻,罗安识海之内,元神终于将肖丽萍残魂吞噬殆尽。
一股难以言喻的阴冷、磅礴却又夹杂着混乱执念的能量,在元神核心激荡开来。
罗安凝神内视,心中悚然一惊。
只见元神周身,那原本只是如薄纱般缭绕的稀薄血雾,此刻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粘稠、凝实,仿佛一团不断蠕动的暗红血浆!
更令人心悸的是,在这翻涌的血雾深处,竟清晰地浮现出丝丝缕缕、如同活物般搏动着的血色经络!它们如同初生的血管网络,贪婪地汲取着血雾中的能量,不断蔓延、交织……仿佛在某种诡异法则的驱动下,正试图为这纯粹的元神之体,重新构筑出一具……属于血肉的胚胎!
吞噬了肖丽萍的残魂,那原本略显虚淡憔悴的元神,此刻竟是神采奕奕,再无半分萎靡之态。
它盘膝于识海中央,掐诀运转功法,贪婪地汲取着新得的磅礴魂力。
修炼速度,较之先前何止快了一筹。
魂力流转间,如长鲸吸水,沛然莫御。
可惜并未获得肖丽萍的天赋。
“看来吞噬的妖邪境界越高,其魂力对元神的滋养便越强,凝实蜕变的速度也越快。待这元神彻底长成法身,威能定然不可同日而语……”罗安心中明悟。
念头至此,他眼中闪过一丝灼热,但随即又被现实的考量压下。
“可惜,玄妙境的大妖在江宁府地界实属罕见。即便真有踪迹……以我如今的修为,贸然猎杀这等存在,无异于自蹈死地……罢了,机缘未至,强求不得,还是先稳固当下所得,徐徐图之。”
罗安心中愈发笃定:修行之路漫漫,该苟则苟,方是稳健长久之道。
再碰上一位像肖丽萍那般凶戾难缠、境界高深的邪祟,他实在没有把握能再次险中求胜。
毕竟,那元神虽强,却仅有雷霆一击之力。一旦失手,便是万劫不复……这容错率,低得令人窒息。
“嗖——!”
就在这时,一股霸道刚猛的武者劲气,席卷而来。
电光石火间,罗安甚至无需思考,身体的本能已先于意识做出反应!
身后藤椅带着他极速后退,浮光掠影之间,便看见刘煜的身影,稳稳当当落在院落中央。
“刘哥,你吓我一跳!”罗安皱着眉头说道。
刘煜咧嘴一笑,大步上前拍了拍罗安的肩膀:“这不是刚过来就察觉你小子气息浑厚不少,突破了吧?一时手痒,想试试你的实力!怎么样,没事吧?”
“修养几日应该就好了。”罗安说道。
闻言,刘煜脸上的笑容倏地敛去,重重叹了口气,那蒲扇般的大手懊恼地搓了搓脸:“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你是不知道,这两日我这心里……跟压着座山似的!你要是真有个好歹,刘哥我……万死难赎其罪!”
他声音低沉下去,带着浓得化不开的后怕与自责,“都怪我!若非我一时不察,着了那鬼东西的道,把你拖进这死局里,你何至于……”
罗安摆了摆手,语气宽和:“刘哥不必如此。你我二人如今都全须全尾地站在这儿,便是万幸。”
罗安通过嫁衣骷髅残留的记忆碎片,知晓刘煜当时是如何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那邪异蛊惑侵蚀的,那种手段诡谲阴毒,确实非人力所能时时提防。
罗安闻言,心头重压稍减,脸上也重新露出几分庆幸之色,感慨道:“说的是啊!咱们兄弟俩这次真是祖师爷保佑,福星高照!谁能想到,最后关头竟是楚司长亲自驾临,硬生生将咱俩从鬼门关给拽了回来!啧啧,这份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