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对黄道友施一小术。”罗安目光沉静。
“此术名‘迷魂问心’,请勿运功相抗。”
在座仙门弟子修为最高不过褪凡境,纵使有人暗中催动真炁相抗,也绝难逃过刘煜这位高品武夫的灵觉感应。
黄昌盛垂首闷声道:“…在下知晓了。”
罗安双手翻飞,指诀变幻,一缕精纯真炁自其指尖流泻而出,瞬息间凝作一只通体莹白、灵光湛然的狐狸虚影。那虚影轻巧一纵,没入黄昌盛眉心之中。
黄昌盛身形微震,蓦然抬首,眸中神采尽敛,唯余一片木然空洞。
此法…端的神妙!
练仁杰看得心头微热,忍不住低问:“此乃何术?”
“雕虫小技耳,唤作‘迷魂术’,闲暇时炼来消遣罢了。”
罗安目光转向神情呆滞的黄昌盛,沉声问道:“昌颐郡主失踪一事,可与你有关?”
“无关。”黄昌盛头颅僵硬地左右摆动。
“依你之见,何人最可能掳走郡主?”
“不知。”
“郡主可曾向你提及,她在武安有无仇雠,抑或故交?”
“未曾。她的私事,我知之甚少。”
罗安话锋陡转:“郡主倾心于你。”
“…确然如此。”黄昌盛面色依旧呆板,口中却清晰道。
“然我心系瑞雪师妹,故与郡主仅止于泛泛之交,对其事并不挂心。”
这痴心倒是刻骨,中了迷魂术犹不忘剖白心迹…*罗安心下微哂,旋即再问:“你与黑水宗可有瓜葛?”
“绝无!”黄昌盛头颅猛地一甩,面上竟浮起一丝鄙薄之色,“哼…藏污纳垢之地,吾辈正人君子,耻与为伍!”
“依你所察,今日在场诸人,谁之行踪最为可疑?”
“不知…”黄昌盛木然应道。
“然则,我的一名书童自午间便失了踪迹。自翠屏山归来后,他言说欲去沐浴,至今未归。我疑心…他已遭不测。”
“此前为何隐而不报?”罗安追问。
“彼时未曾留意…且那群粗鄙武夫凶神恶煞,搅得人心烦意乱,思绪难宁。”
闻听此言,练仁杰眸光骤然一厉。
这该死的酸儒,竟藏掖此等要事!
他强压心头火气,疾步退出房门,压低声音对门外镇妖师急促吩咐了几句,旋即又匆匆折返。
看来黄昌盛确非那五号…但书童失踪…以五号身负魂碗之能,在黑水宗地位应是不低,纵使潜伏,也断无可能委身做个区区书童…
罗安心念电转,又接连问了黄昌盛数事。
在迷魂术之下,黄昌盛自是知无不答。
末了,罗安命其施展那儒家“点灵寻踪”之术,果如练仁勇所言,符纸仅在屋中盘旋两匝,便如断翅之蝶般颓然坠落,杳无结果。
“该我了吧?”白瑞雪早已候在一旁,此刻更是盈盈举袖示意,一双杏眸亮得惊人。
瞧着她这副主动乖巧的模样,练仁杰缓缓吁了口气,压下翻涌的思绪:呵!方才那等泼辣劲头呢?当真是判若两人!他心中暗嗤一声。
若是在别处也这般主动,我或许还更乐意些…
罗安心中无奈,面上却不动声色。
他自然明白,白瑞雪此刻的配合,多半是笃定他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断不会问及儿女私事。
他指诀再起,真炁流转,那莹白狐影复又凝聚,没入白瑞雪眉心。
罗安沉声问道:“这同福客栈之内,可设有暗室秘径?”
欲行那无声无息掳人之举,除却修为境界碾压之外…亦需倚仗地利之便。
“并无。”白瑞雪螓首轻摇,神色笃定。
“同福客栈乃我秀音坊于武安的耳目之所,专司消息往来。妾身于此间诸事了然于胸,绝无暗室秘径。”
“依你所见,秀音坊自身,可有涉入此案之嫌?”
“断无可能!”白瑞雪圆润的脸庞瞬间绷紧,樱唇开阖间自有一番凛然风致。
“我坊素来恪守中立,从不涉足庙堂倾轧。况且翠屏山妖患,坊主极为重视,特遣这几位师姐前来查探。眼下全坊上下皆为此事劳心费神,焉有余力他顾?”
因着情绪稍显激动,她襟前绣着的鸳鸯随着衣料起伏微微颤动,将那惊心动魄的曲线衬得愈发分明。
那火爆身姿与那张纯净无瑕、清丽出尘的玉容相映成辉,构成一种奇异的、令人难以移目的完美。
罗安又追问数事,见无甚破绽,便撤了迷魂术。
随后,罗安逐一问询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