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查的时间……”
他顿了顿,声音带着洞悉的寒意:“有二十名精锐暗卫贴身守护,想在客栈内无声无息地解决他们再掳走郡主,难于登天。\优`品.小\说′网. ?首.发*”
“但若是郡主自己主动离开,脱离了暗卫最严密的保护圈那一切,就简单太多了。这也解释了,为何暗卫的尸身不在附近,而是出现在了三里之外的荒宅。”
他目光重新锐利地刺向黄昌盛:“你对那个书童,究竟了解多少?”
黄昌盛被这番抽丝剥茧的分析惊得后背发凉,低着头嗫嚅道。
“他身世可怜,父母早亡,是被家父从人牙子手里买回府中的。这些年一直本分老实,侍奉我也算尽心尽力,并无异常。”
父母双亡?罗安心中一动,嘴角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讥诮。
这身世听着就非比寻常。
他追问道:“那他随你来到武安之后,可曾有过什么异样之举?”
“异样……?”黄昌盛皱眉回想,随即摇头。
“没有啊。就前两天,还帮我跑腿,从黑市上收了一具妖尸回来,办事还算得力,瞧着挺忠心的。”
“妖尸?!”
这个词劈开了罗安脑海中的迷雾!
那个在黑水宗秘密联络渠道群里,大肆吆喝收购妖尸的“五号”!
如此多的巧合堆叠在一起,书童刚买妖尸,“五号”就在收购,书童送信,郡主被引出,暗卫被精准伏杀……这绝非偶然!
几乎可以断定,那书童必与黑水宗脱不了干系,甚至很可能就是“五号”手下一条潜伏的暗线!
罗安目光转向那哭泣的小丫鬟,沉声问道:“除了黄公子,郡主在武安城,可还有其他熟识之人?”
小丫鬟抽噎着:“没有真的没有了。奴婢从小就跟在郡主身边伺候,郡主的朋友都在帝京城里。这次,是郡主头一回离开帝京那么远。”
刘煜听得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矛头直指黄昌盛:“照这么说,这事儿他娘的纯粹是这小子惹出来的!要不是他杵在武安,郡主怎么会跑这鬼地方来?郡主不来,又怎么会失踪?郡主不失踪,咱们镇妖司的弟兄们用得着在这儿把脑袋别裤腰带上查案吗?!”
黄昌盛:“……”
红颜祸水?这词儿是形容男人的吗?!
没读过书的粗鄙莽夫!
黄昌盛心中一股无名火蹭地冒起,恨不能立刻反驳。
可一想到郡主失踪的严重性,以及自己似乎真的难以完全撇清干系,那冲到嘴边的辩解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一股难以言喻的憋屈感油然而生。
他感觉自己简直像个天字第一号的大冤种,平白惹了一身腥臊!
罗安对刘煜的“妙语”充耳不闻,眉头紧锁。
目前看来,那封信是唯一明确的突破口。
可惜,送信的书童如同泥牛入海,追捕尚无结果。
而郡主房间内,也早已被仔细搜查过,并无任何信件的残迹遗留。
罗安望着庭院中摇曳的树影,眼神有些放空。
内心C语言。
就在这时,练仁杰脚步匆匆地从院外奔了进来,脸色比刚才更加难看,额角还带着一丝汗迹。
他冲到罗安面前,声音低沉急促:“罗兄,你这边可有进展?我刚查验完那些护卫的尸身,情况很糟!他们全都是中毒身亡!那毒极其霸道,绝非寻常之物!”
罗安缓缓摇头,眉宇间带着一丝疲惫。
“关键线索,终究还是系在那个消失的书童身上。”
“不过,术业有专攻,查人寻踪这类事,还得看武安府衙那边的手段。知府大人那边,可有进展?”
练仁杰闻言,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别提了!查来查去,尽是些没用的边角料。他们现在一门心思在查平南王的对头……可这无异于大海捞针!朝堂之上,位高权重者谁没几个明里暗里的政敌?况且,我们镇妖司的手,也伸不到那么深的地方去。”
他语气中充满了无力感。
罗安沉默了片刻,“我出去走走。”他最终说道,声音里听不出太多情绪。
……
五月的武安,已步入初夏。
清风徐来,带着秦淮河畔特有的湿润与不知名花木的氤氲香气,温柔地拂过街巷。
长街之上,市井繁华。
店铺鳞次栉比,招幌随风轻摇。
茶楼里更是人声鼎沸,三三两两的茶客对坐闲谈,笑语喧哗。
偶尔有孩童追逐嬉闹的清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