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把海面染得一片通红。!x!i?a/n-y.u′k~s¢w¢.¢c!o~m′
海面上漂浮着刺眼的油污、孤零零的救生圈、还有无声无息的尸体。
散落的船只碎片随着波浪起伏,在此时刻显得格外凄凉。
小泽治三郎站在舰桥外,看着天上耀武扬威飞过的轰炸机,握紧的拳头指节阵阵发白,骨节咔咔作响。
“天朝海军……”
望着那些轰炸机,小泽治三郎的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他这辈子从没这么恨过敌人,此刻对天朝海军的恨意,像毒蛇一样噬咬着他的心。
整整八艘运兵船啊!里头塞着三个旅团的陆军、整建制的炮兵,两万多号人和满船武器装备,愣是一枪没放就喂了鱼。
最憋屈的是,眼瞅着离港口就剩半小时航程,全成了海底冤魂。
这事儿搁谁身上能咽下这口气?
“司令官阁下,我们……现在怎么办?”柳本柳作走到小泽身后,声音低沉地问道。
“撤吧!”小泽治三郎疲惫地摆了摆手,声音里透着浓浓的失落,“立刻返航!”
此次任务彻底砸了,不仅陆军那两万多人喂了鱼,两艘航母起飞的一百七十多架舰载机,也只飞回来不到八十架。¨第+一′看,书_枉\ +冕\废?悦-读-
这损失,惨得让人心尖滴血。
任务泡汤了,家底也快赔光了,回去等着他的是什么?海军部的怒火?天皇的责难?切腹的邀请函?
他不敢深想,但也知道,这鬼地方一刻也不能多待了。
否则等明天天亮,天朝海军铁定把他包了饺子。
刚才那第二波次的空袭机群,就是最响亮的警钟,来的不只是天朝第西舰队!
要是被围住,那乐子可就大了。
…………
宝北市,总督府。
长谷川清瘫在椅子上,盯着手里的电报,脸上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惨笑。
本来还指望今天下午援军赶到,防线或许能稳住。
谁能想到,盼星星盼月亮,盼来的竟是这么个晴天霹雳。
两万多生力军,居然就在离港口不到二十公里的海面上,被天朝海军一锅端了!他还能说什么?
惨笑过后,长谷川清撑着扶手,慢吞吞地站了起来,脚步虚浮地挪到门口。
刚站定,青木健太就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总督!援军呢?说好的今天下午到,怎么连个影子都没见着?”青木健太的语气又急又慌,眼睛瞪得老大。*咸¢鱼_看^书¨ !哽·薪`醉_哙+
他负责的前线,每一分钟都在流血,每一秒都在崩溃的边缘。
长谷川清扭过头,看着这位心腹爱将,声音轻飘飘的,却像重锤一样砸在青木心上:“完了……全完了!
三个步兵旅团,两万多作战部队……在离港口还不到二十公里的地方……沉了!没援军了!”
“轰!”青木健太只觉得脑子里一声炸响,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晃,差点栽倒。
没有援军?那他们这五六千号残兵败将,在这宝北市死扛硬顶,流的血,丢的命,还有什么意义?
给天朝军当活靶子练枪法吗?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和绝望瞬间攫住了他。
长谷川清深深吸了口气,仿佛要吸尽最后一点勇气:“准备一下吧,今天晚上连夜上船,撤!这座岛守不住了。”
“守……守不住了?”青木健太脸上只剩下苦涩,摇了摇头,失魂落魄地转离开了。
天色渐黑,可枪炮声一点没停的意思。
宝岛外围,天朝第三十六集团军的司令官伊承纲,正对着电话筒吼得震天响:“什么?小鬼子想喘口气?门儿都没有!给老子连夜打!
天亮之前,必须把宝北市给我拿下来!拿不下来,提头来见!”
命令一下,战火非但没停歇,反而烧得更旺了。
小鬼子想全须全尾地撤走?那纯属痴人说梦!
他们的防线,在伊承纲部队的猛攻下,一缩再缩。
最后,长谷川清也够狠,把剩下的五千多号残兵败将全丢在了最前线,给他们的逃跑争取时间。
总督府的卫兵护着长谷川清和三个师团长,趁着夜色偷偷摸上回国的船溜了。
当东方的天际泛起第一抹鱼肚白时,长谷川清的船,早就跑得连影子都看不到了。
而宝北市里那五千多断后的小鬼子,经过一夜的激战后,全部被消灭。
至此,失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