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再喝吧…”他喃喃自语,话音中尽是疲惫。
打了个哈欠,幽幽走出房间,换下的衣衫以及玄色绸带被他搭在屏风上。从箱笼里抱出的棉被还带着些味道。顾归蜷进藤椅时,老旧的藤条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他近乎是下意识朝床榻方向偏了偏头——沈弦悠的呼吸声轻得几乎听不见,混着窗外渐起的风雪。倒成了寒夜唯一的动静。……翌日,顾归是被饿醒的。夕阳的余晖透过窗纸,在藤椅上烙下一道金边。“姑娘?”他摸索到床榻边,隔着被子轻拍沈弦悠的肩膀。可回应他的只有均匀的呼吸声,想来是还没醒。顾归还未开口说什么,腹中突然传来了“咕噜”声。昨天到现在就吃了块桂花糕,难怪……拿起绸带重新将双目缠好,还未有所动作,院门突然被拍得震天响。“顾归!在家没?”楚山的大嗓门混着佩刀碰撞的叮当声。“你怎的到现在不去取琴,老张头刚才都说着要当柴烧了!”门闩刚抽开,楚山就风风火火闯了进来,身上还背着把古琴。顾归鼻尖一动,嗅到熟悉的芝麻饼香——“嗯?”果然,下一秒油纸包就塞进他手里:“给你带的,吃吧。”“多谢。”顾归笑着咬了口饼,芝麻簌簌往下掉。“你今日不当值?”“临时换班了。”楚山解下背着的古琴,往桌上一搁,这才悠悠伸了个懒腰。正欲继续开口,余光忽地瞥见床榻那边,顿时显出些许诧异之色:“嗯?”待看清其面容时,吓得连连后退数步,险些跌倒在地,他瞳孔骤缩:“你,你…你小子什么时候去讨的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