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走到一间挂着“蜜钱李”招牌的老糖铺前才刹住脚步。

檐下风铃叮当，柜台后满头银丝的老太正用竹签挑着糖丝，见着这对稀客，皱纹里顿时绽开笑意：

“两位要买糖吗？”

未等云悠悠开口，顾归忽然侧耳，到底是想起什么。

朝着声源处微微颔首：“嗯，买些……”

老太会意地摸出油纸包，而云悠悠正踮脚偷瞄柜台里新熬的松子糖，杏眼里映着蜜色的光。

不过片刻时间，顾归将沉甸甸的糖包递到云悠悠面前。

油纸窸窣作响间，松子糖的甜香混着麦芽焦香漫出来。

“喏，你的报酬~还多了好多块呢……”

站立糖铺前，熙攘的灯笼烛火映在两人身上，云悠悠攥着他的袖角晃了晃：

“既然是报酬~~”

“那你喂我如何~？”

顾归轻“嗯？”了声，虽不明白这小丫头又在盘算什么，却还是顺从地探指捻起一块松子糖。

少女勾起唇角，踮着脚尖凑近，发丝扫过他的手腕。

“嗷呜~”

贝齿精准叼住糖块的刹那，温热的唇瓣“不经意”蹭过他的指节。

不经意吗？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晚风骤停，顾归呼吸一滞，玄色绸带尾梢还悬在半空微微发颤。

老太笑容可掬地转过身去，继续捣鼓着那个糖罐，发出“哐哐”的声响。

云悠悠鼓着腮帮嚼得欢快，全然没注意青年整个人如坠云雾般僵在原地。

指腹残留的湿热触感好似一阵春风，轻轻拂过耳根。

至于那始作俑者此刻正叼着半块糖冲对面的人儿浅笑，似乎很满意自已的“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