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指尖无意识抚过唇角,竟触到微微上扬的弧度。她猛地扭回头,不再看那扰人心绪的睡颜,双手用力,推开了沉重的房门。刹那间,玄色广袖倏然绽开,鬓角狰狞的骨簪正泛着玄气,似要将月光劈成两半。木门合拢的闷响惊起檐角铜铃。“嗯?你可别乱跑啊…”沈弦悠无奈,拂袖挥洒,那悄摸爬出水池的小乌龟又被抛了回去。而院中的身影也化作一缕融入夜色的青烟……“所以……这算什么事儿?”昏黄的提灯在夜幕中摇曳,将油纸伞镀上一层朦胧的荧光。洛姨静静伫立在幽深的巷口,身影被灯影拉长,投在湿漉漉的青石板上。她看得分明,玄色衣袂翻飞,浑身上下的凛冽之意……洛姨敢肯定不是云悠悠所发出的。于此——只能是魔尊,沈弦悠。可正因如此,她才更加想不通。“既已恢复记忆……”洛姨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伞骨,柳眉蹙起:“非但没有伤顾归分毫,反而在他睡熟过后悄然离去?”至于离去的方向,分明是万魔渊的位置……矛盾,太矛盾了。魔尊表象之下,挣扎着属于云悠悠的悸动与茫然。心中思念悬而未落,归去的脚步又如此决绝。“哎~”悠长的叹息,混着露水的湿气,从洛姨唇边溢出。“若是顾归明日找不见她,只怕是……”油纸伞下的光影里,神色复杂难辨,不再去想,也想不明白。沈弦悠此去,是彻底斩断与这里的联系,重归魔道至尊的孤绝?而此间种种,于她而言,终究不过是一场意外闯入的……过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