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刻意略过那个飘着酒气的嗝，指尖却悄悄收紧了提灯的木柄——

灯笼穗子突然剧烈摇晃起来，在母女身后拖出两道交织的影子。

……

顾归家中——

屋内烛火晃悠，顾归和沈弦悠两人己然用过晚膳。

沈弦悠一如往常那般开始收拾碗碟，只是动作间，眉宇间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小气愤。

家里那坛梅子酒，最终还是落入了楚悦那丫头的肚子里！

她悠悠叹了口气，终究是无奈地晃晃脑袋，端着碗筷便走进灶房去了。

至于顾归这边，他立在窗棂旁许久了。

晚风透过窗棂缝隙，带着庭前梅树的气息拂面而来，他修长的指尖正搭在窗框微微凹陷的纹路上，感受着木料的温凉与风的流向。

另一只手中，拿着封稍显陈旧的信件——

那是先前楚悦替楚山捎来的。

饭后，他己让沈弦悠将这封报平安的家书逐字念与他听。

信中提到楚山这两年的大小琐事，琐碎却真实，也报了平安，字句恳切。

他虽目不能视，思绪却远比常人更聚焦于某些字句间透露的气息。

最终，像是心底悬着的石头落了地又激起了涟漪，他到底下定决心，收好信件，转身走向里屋那张略显陈旧的方桌。

他凭着记忆，熟稔地从柜阁里摸索出几张略粗厚的纸与一杆旧毛笔，在桌旁坐下。

指尖捻开纸张边缘，仔细铺平。

没错！他要回信！

不多时，沈弦悠洗净碗筷走出灶房，抬眸便见顾归正端坐在桌前。

往日清逸俊朗的侧脸此刻却透着“凝重”气息，仿佛面前摊开的不是白纸，而是一片需要攻克的战场。

“嗯？顾归你这是……”

沈弦悠擦拭着指尖的水渍，带着几分好奇走上前。

顾归也没瞒着：“哦，给楚哥回信呢。”

“回信？”沈弦悠闻言更觉惊奇，不禁凑近了些许，目光落在那张饱受“蹂躏”的纸上。

当看清那些如同受惊蚂蚁般挤作一团，毫无章法可言的文字时。

少女那双杏眸瞬间惊讶地睁大，随即忍俊不禁。

顾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