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学生,也只能摊摊手,尽量放慢语速。
李墨涵觉得光学说话太枯燥,为了增加趣味性,也为了进行他心心念念的“文化输出”,他提议把根据地里广为流传的“土豆歌”(歌颂土豆拯救大家肚子的神曲)翻译成白熊语教唱。
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找懂白熊语的干部和那个小神父一起琢磨,总算凑出了一版白熊语歌词。
结果,在扫盲班试唱的时候,效果简首是灾难性的!
生硬拗口的白熊语词,配上那熟悉的“土豆土豆,我们爱你”的调子,再加上战士们五花八门的跑调和蹩脚发音……那场面,简首没法形容。
“卡尔托什卡(土豆),卡尔托什卡,谬伊,柳比姆,切比亚(我们爱你)……”
歌声一起,整个仓库都弥漫着一种诡异又欢乐的气氛。战士们自己唱着唱着就忍不住笑场,有的笑岔了气,有的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连负责“陪读”的“闪电貂”队员都绷不住嘴角首抽。
没想到的是,这首跑调跑到伯利亚的“白熊语土豆歌”,居然在营地里火了!战士们觉得好玩,没事就哼哼两句。一些胆大的当地白熊国小孩听了觉得新鲜,也跟着瞎唱“卡尔托什卡”,那欢乐的调子似乎能传染。
除了语言学习,李墨涵还鼓动林好搞点“文化融合”。
比如,在严密监视下,组织了几次小规模的军民联谊。战士们拿出自己的土豆干、咸菜,跟当地居民换点酸黄瓜、大列巴(俄式面包)。场面一度十分尴尬,双方语言不通,只能靠傻笑和比划。
又比如,允许那个东正教小教堂在特定时间开放做礼拜。不过,那个小神父每次布道前,都得先念一段“感谢林大帅带来和平与土豆”的祷词,表情极其复杂。
林好还弄来一台缴获的白熊联邦军老式放映机,想给大伙放个电影。结果机器刚转起来没多久,吱呀乱叫一阵,卡壳了,胶片烧了一截,屏幕上一片漆黑。战士们倒是无所谓,反正也看不懂。
就这样,经过一段时间的“速成”,黑风寨的干部和士兵们,总算是能蹦出一些白熊语单词和短句了。
虽然口音南腔北调,语法错误百出,还经常夹杂着黑北话和黑风寨特色词汇,比如管“同志”叫“老铁”,管“快点”叫“麻溜的”,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黑风味”白熊语。
一个黑风寨士兵去买东西,指着面包问:“这个,几个‘土豆票’,老铁?”
白熊国大妈连蒙带猜,居然听懂了,竖起两根手指。
士兵掏出两张黑风票,嘴里念叨着:“妥了,没毛病!”然后拿着面包走了。
这种蹩脚但勉强能沟通的语言,有时候闹笑话,但也确实在慢慢拉近距离。
更让林好没想到的是,这个白熊语扫盲班,居然还有意外收获。
一些脑子灵活、语言天赋好的士兵,很快就脱颖而出,不仅能和当地人流利(相对而言)沟通,还能从中套取不少有用的信息。这些人很快就被提拔为小队长或者侦察兵。
同时,通过教课和“陪读”的过程,冷雨的“闪电貂”也进一步摸清了那些白熊联邦军俘虏和当地合作者的底细,甄别出了哪些人是真心合作,哪些人是阳奉阴违。
扫盲班结业那天,李墨涵拿着一份总结报告,兴冲冲地找到林好。
“大帅!白熊语扫盲班成果斐然啊!”李墨涵激动地汇报着学习人数、掌握词汇量,还有那个意外走红的“白熊语土豆歌”。
“嗯,能沟通就行,省得彪哥他们老跟人比划。”林好点点头,觉得解决了管理上的一个麻烦,挺好。
李墨涵却一脸崇敬地看着林好,压低声音道:“大帅此举,看似只为方便管理,实则蕴含深意啊!这语言,乃文化之基石!如今我等不仅教化俄民,更令我军将士习其语言,知其习性,此乃‘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之策!更是为我‘黑北黑北行省自治区’未来之长治久安,打下‘软实力’之根基!大帅高瞻远瞩,墨涵佩服得五体投地!”
林好听得一愣一愣的。
软实力?长治久安?
他心里嘀咕:“我就是想让他们别再鸡同鸭讲了,咋又扯上这么高大上的东西了?”
看着李墨涵那闪闪发光的眼神,林好嘴角抽了抽,默默端起搪瓷缸子喝了口水。
行吧,你们觉得是啥就是啥吧。
反正,这“黑风味”白熊语,连带着那首跑调的“土豆歌”,算是彻底在海兰泡这片土地上扎下了根。至于这到底是“文化入侵”还是“文化融合”,大概只有天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