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针专挑血傀的后颈大椎穴,每根针尾都系着小铜铃,叮铃作响间,三个血傀的动作明显滞了滞——他在针上涂了曼陀罗花粉,专破阴物的灵智。
林大侠的剑招却变了。
方才还走刚猛路子的他,此刻剑势忽转阴柔,剑锋扫过血傀的膝盖窝,不是要取性命,是要废其行动力。
陆醉川余光瞥见,突然明白这位江湖大侠为何总把剑穗系成同心结——他在给沈墨寒争取结阵的时间。
战斗最激烈时,神秘老者始终站在队伍最后。
他的灰布长衫纹丝不乱,只是每隔片刻便抬起手,指尖弹出几点星火。
那些星火落在血傀身上,便像滚水泼雪般,瞬间融出个焦黑的洞。
陆醉川这才注意到,老者的指甲盖泛着青金光泽,像是用某种矿石长期浸泡过的——这是天官境才能修炼出的\"洞玄指\"。
当最后一个血傀在小九的\"灭\"字符下化为飞灰时,众人都有些脱力。
陆醉川靠着断墙坐下,酒葫芦里的烧刀子已经见了底。
他抹了把脸上的血,发现那血不全是敌人的——刚才被黑绳缠住时,他强行运功震断绳子,震裂了内腑。
\"陆兄弟!\"赵霸天扑过来要扶他,却被他摆手推开。
陆醉川看向小九,盲女的睫毛上沾着血珠,是方才血傀溅的。
他掏出怀里的桂花糕——方才在光带上,他特意用衣襟裹着没被打湿——塞进小九手里。
盲女摸索着抓住,甜香混着血腥气钻进鼻腔,她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点血色。
\"看。\"沈墨寒突然指向血傀倒下的位置。
在七具逐渐消散的尸骸中间,青石板地面裂开道缝隙,露出下面黑黢黢的洞口。
洞边刻着与石塔玄衣人木盒上相同的纹路,像条盘着的蛇,蛇嘴里衔着颗眼珠。
\"是入口。\"神秘老者终于开口,声音像老榆木撞钟,\"海外组织要开的'阴阳门',应该就在下面。\"
林大侠蹲下身,用剑尖挑起块碎石丢进洞里。
过了半刻,才传来\"咚\"的闷响——洞很深。
赵霸天摸出火折子晃亮,火光映出洞壁上密密麻麻的刻痕,全是诅咒的符文。\"奶奶的,这洞怕不是拿活人血祭出来的。\"他啐了口,\"陆兄弟,进不进?\"
陆醉川把城隍印在掌心转了两圈。
印底的\"酆都\"二字被他摸得发亮,那是他第一次觉醒城隍力时,在城隍庙供桌上发现的刻痕。
他看了眼小九,盲女正用判官笔轻轻戳着洞口的符文,笔尖泛起的红光与符文中的黑气较着劲;又看了眼沈墨寒,她正蹲在洞边,用桃木剑在地上画着什么——是破解阴阵的解法。
\"进。\"他扯下衣襟擦了擦嘴角的血,\"老子倒要看看,这洞底下藏的是阎王殿,还是......\"
话音未落,洞口突然腾起黑雾。
那黑雾像有生命般聚成道墙,墙上浮起暗红的符文,每个符文都在滴着黑血。
沈墨寒的桃木剑刚碰到黑雾,便发出\"滋啦\"的声响,剑身上出现细密的裂纹。\"这是'锁魂障'!\"她倒吸口凉气,\"用百个处子魂魄祭出来的,没钥匙根本破不开!\"
陆醉川的酒葫芦\"当啷\"掉在地上。
他摸了摸怀里的城隍印,又看了眼小九手里的判官笔——两件法器都在发烫,却对那黑雾毫无办法。
赵霸天的飞针射进雾里,连响声都没发出便消失不见。
林大侠的剑砍在雾墙上,只激起一片涟漪。
神秘老者走上前,洞玄指按在黑雾上。
青金色的光与黑雾纠缠了片刻,终究被压了回去。
他转身时,眼角的皱纹里全是凝重:\"这屏障的术法,比我在西域见过的'鬼母祭'还狠......\"
海风突然转了方向,裹着黑雾里的腥气扑过来。
陆醉川听见洞底下传来闷雷般的轰鸣,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撞门。
小九的手指突然攥紧他的衣袖,盲女的额头沁出冷汗:\"姐姐......姐姐在喊疼......\"
黑雾里的符文突然亮得刺眼。
众人下意识后退半步,便见那些符文缓缓组成句话——
\"欲开阴阳门,先献无眼魂。\"
陆醉川的瞳孔骤缩。
他看向怀里的小九,盲女的睫毛在颤抖,像只被雨打湿的蝴蝶。
远处传来黑蝶振翅的声音,比之前更密、更急。
\"老子就不信这个邪。\"他扯下脖子上的酒葫芦绳,把最后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