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女无声地点头,判官笔在掌心渗出幽蓝光芒。
陆醉川最后看了眼东厢房——受伤的帮众正互相喂药,有个小年轻冲他比了个大拇指。
他摸了摸怀里的酒葫芦,里面还剩半坛十年陈酿。
这是三天前在醉仙楼,老掌柜硬塞给他的"压箱底"。
"出发。"他抓起酒葫芦甩在肩上,城隍印的金光穿透衣襟,在地上投下个小小的金色影子。
众人刚走到院门口,陆醉川突然顿住脚步。
他抬头望向西北方,那里的天空像被泼了墨,连星子都躲得干干净净。
有什么东西正在逼近,阴冷得像腊月里泡了三天的井水,顺着后颈往骨头缝里钻。
那气息......他皱起眉。
很像黑冥尊,但更浑浊,更古老。
仿佛不是活物,而是某种被封了千年的怨恨,正顺着风爬过来。
"陆爷?"赵霸天察觉他异样。
"没事。"陆醉川扯了扯嘴角,酒葫芦在腰间晃出清脆的响声,"许是北邙山的野风。"
他率先迈出院门。
沈墨寒提着桃木剑跟上,小九的手搭在她胳膊上,判官笔在地上划出细碎的金点。
玄风长老走在最后,不断捻动念珠,嘴里默念着往生咒。
西北方的阴云里,传来一声极轻的、类似于锁链崩断的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