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卑职想查一查康裕原配妻子,恳请大人恩准。·比/奇?中~雯/惘* ′追·嶵_薪~章_节\”李闻溪将刚才康艳所说重复了一遍。
“那便去查吧。”
康艳的娘家是个小地主,在很远的外县,离淮安城有些距离,几乎都要出州府界了。
原本这样的出身,不至于在被休之后连容身之地都没有,娘家不缺一碗饭吃。
要怪只能怪康艳自己,她从来不是个随和的人,未嫁人之时,在家把小姑子的作派拿捏到极致,很是磋磨了嫂子许多年。
于是因果循环,等她被周正休回家,嫁妆也没带回来多少之后,她的噩梦就开始了。
嫂子不打她也不骂她,只不让哥哥接济,至于老两口愿意惯着女儿,嫂子也不拦着。
几年过去,父母离世,家里兄嫂当家,哥哥到底是男人,没得时时在内宅盯着的道理,康艳便吃了很多暗亏。
以她的性子,还以为继续能在家称王称霸,丝毫不收敛着些,终于有一天,嫂子放了大招,将他们母子赶了出去,就连哥哥都顾忌自己小家,没有为她出头。
她的苦日子开始了,为了过活,什么脏活累活都做,才三十出头,就熬得白了头发。*如.闻_枉_ ^冕¢废.越^读+
等到康裕长成十七八的大小伙子,家无恒产,一事无成,好人家的姑娘谁也不愿意嫁这样的婆家。
拖来拖去,有人给他们介绍了海棠。
海棠是个孤女,连姓什么都不知道,家里早就没人了。她是大户人家放出来嫁人的丫鬟,年纪比康裕大三岁,说不嫌弃康家穷,自己为奴多年,也存了些体己,只想找个正经人家过活。
对于康裕来说,海棠绝对算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了。三书六礼能省则省,半个月后,海棠嫁进了康家门,成为康裕的原配妻子。
李闻溪在康家附近打听了一圈,认识康艳的人不少,但是与康裕或者海棠相熟的,一个也没有。
康艳虽然穷到连隔夜粮都没有了,却还是将康裕当成富家公子一般养活着,家里的活什么也不让他干,也快二十的大男人,成天闲在家里,靠老娘打零工过活。
娶了妻之后,更是靠着妻子的私房钱生活,更不需要工作了。
众人大多看不起这样的男人,无论是康艳不舍得康裕出去工作,还是康裕被宠得根本啥都不会干,都不重要,大家对他们一向敬而远之,生怕交往多了,将家里的男人也带歪了。,看~书¨君′ `已_发?布~醉.薪·璋^結′
及至海棠难产而亡,康裕入赘,带着康艳搬走,众人也只感叹康裕命好,前半生靠老娘,后半生靠新娘,天生享福的命。
倒是当年给他们过礼的媒婆张氏感叹了句:“都说女大十八变,原来男人也可以十八变啊。”
“我当年见到的康裕,长得一副小家子气,见到生人就低个头,连句话都不会说,整个人又黑又瘦,后来居然变成咱们淮安城数一数二的美男子了。”
“杜家千金多挑的人,居然见到康裕的第一眼就相中他了,那得长得有多美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李闻溪会来查康家旧事,就是对康裕的身份有些许怀疑,此刻见好不容易终于拎到点线头,自然不能放过。
她哄着对方再多说些:“康艳长得也就那样,算不上个顶顶美人。”张氏撇撇嘴:“鼻子太塌,嘴巴又大,也就一双眼睛能看。”
“我也见过她那夫君,胖得五官都挤在一起了,一对招风耳。”
“这两人生的孩子,能好看到哪去。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不过小哥儿你长得可是真俊,就是黑了点,在县衙当差?”张氏一双眼睛放光,在李闻溪身上来回打量:“小哥儿可婚配了?奴家手头有不少好姑娘,你挑挑?”
职业病犯了,张氏一个劲地推销,李闻溪心里几只草泥马狂奔,大姨,你要不要这么敬业?
见张氏十句话八句不离开为自己保媒,再也问不出有用的信息,她立即决定赶紧走,头也不回地跑了。
一路打听,寻到了康艳兄嫂门上。据说当年海棠死后,康艳受了点刺激,与兄嫂大吵一架,几乎断了亲。
康艳的哥哥康鹏也是个长相普通的人,李闻溪扫了两眼,没发现与康裕有相似之处。
他的妻子冯氏被请过来后,知道李闻溪的来意,脸上的笑容淡了些,丝毫不掩饰自己与小姑子不和的事实。
“我那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