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他们订的哪天的机票，这才知道他们的票比赢荣的晚一个周。

但赢荣都没跟她说这事儿，沈蔷薇看他一眼，什么意思，偷摸儿走啊？

一个眼神赢荣就明白她的意思了，语气挺淡，解释一句：“我爸去美国出差，让我跟着，顺道儿了。”

沈蔷薇点头，哦，他爸要求的，那算一种特殊的不可抗力因素。

那就是她正好跟赢荣错开一天开学，她晚他早，但也没用，他跟他爸走，她还是别送了。

她挺想送的。

也挺不想让他走的。

最后三天沈蔷薇把时间空了出来，没往公司跑了，时间都留给赢荣。

赢荣那德行，跟去年走之前一样，除了最后一天晚上，两个人都在疯狂地做，要死在对方身上程度。

汗，青筋，吻痕，碰撞的声音，浴室的水，冰凉的桌面，沙发，玻璃，泛红的膝盖，痴迷的眼，她的叫声，他的情话，迫切的喘息，窒息的快感。

黏腻又紧靠的身体。

混合又散发的气味。

情到浓时是不断不断又不断的耳语。

他说，沈蔷薇，我不想回美国了，咱俩死在这床上算了。

他说，沈蔷薇，你从来没说过爱我。

他说，沈蔷薇，我爱你就行了。

赢荣面对沈蔷薇总是会莫名其妙的没安全感，可能是这几年让整怕了。

沈蔷薇觉得他这人太混了，每次在她深陷情欲里的时候跟她说这些话，比平常说这些对她心里造成的冲击强一百倍，心软了，所以这两天尤其配合，赢荣提什么混账要求她都反常地配合了。

不出什么意外，再见要等赢荣放寒假。

她现在跟赢荣感情稳定，再因为出幺蛾子见面的可能不大，而且她下半年所有的假期都要跟着跑宣传，一首到电影从影院下线，不可能往美国跑，就算赢荣回来，俩人也不一定能碰上。

《深渊》对她的意义非常特别，虽然她总是说没这次还有下次，但她很在意，第一次，全部的心血，毫无保留地付出，那在过去几年丢失的心气儿跟骄傲，想这次拿回来。

那个骄傲的沈蔷薇，她也想再见见，不是靠车子房子衣服鞋子包装起来的、一首在悬浮的包装壳下硬撑的沈蔷薇，而是那个独属于她自己，打心底里为自己骄傲的沈蔷薇。

沈蔷薇提前给他上了一预防针，赢荣跟她说做好了不见面的准备了。

他从来不在这方面让沈蔷薇为难。

最后一晚，他揽着她的腰，头趴在她怀里，异常的静，也不耍贫了，也不闹她了，就抱着她，要么嘱咐她两句，要么跟她回忆回忆以前。

没一点儿荤的。

赢荣这做法她觉得挺心机的，狂欢之后那份安静的爱，击中她的心了。

她还专门儿问过他这事儿，他当时回话的表情忧郁又正经，冲着沈蔷薇放了八个字儿：性是本能，爱是选择。

他说他这是违背本能选择了爱她。

她嘲笑他一声。

他说她不懂。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做作。

沈蔷薇当时既想扇他又想亲他。

装死了，可爱死了。

就这么抱了很久之后，他说一句：“离时令远点儿。”

她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他的头发：“你俩到底说什么了？”

“重要？”

“我总得知道为什么。”

“没为什么，你就记得离他远点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