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南的骨剑划破星空时,剑穗上的骷髅头突然转了个方向。看书君 冕废跃渎那是他奴役第十个世界时,从族群祭坛上掰下的饰品,此刻眼窝中渗出的幽光,正死死盯着左前方——那里的星尘总在无风自动,像被无形的手梳理过。
“装神弄鬼。”司马南冷哼一声,指尖弹出的黑火将星尘烧成灰烬。可灰烬落地的瞬间,又有新的星尘聚拢,聚成的纹路竟与他本命骨剑的脉络完全吻合。这种诡异的巧合让他皱起眉,骨剑却似有了自己的意识,剑刃轻颤着,不由自主地转向左前方。
两甲子的追逐里,司马南的耐心早已耗尽。他见过会移动的城池,闯过由灵草编织的幻境,甚至徒手捏碎过试图吞噬他的星空巨兽——可无论他怎么狂暴,骨剑始终执拗地指向同一个方向,剑穗的骷髅头更是亮得发烫,像是在提醒他“快到了”。
当那片悬浮的大陆出现在视野中时,司马南突然握紧了骨剑。\求-书¨帮+ `唔+错/内/容_大陆边缘缭绕的星云里,浮着无数细小的光粒,这些光粒在他靠近时突然炸开,化作漫天符文——符文组成的图案,正是他在十个世界的古籍里都见过的“太阳神”图腾。
“果然是故弄玄虚。”司马南的黑火在掌心翻腾,可灵魂深处却传来一阵奇异的悸动。这种悸动不同于贪婪或恐惧,像婴儿被母亲抱在怀里时的安心,让他准备出手的指尖不由自主地顿住了。
踏入大陆的刹那,骨剑突然崩碎。剑穗的骷髅头在空中悬浮片刻,竟化作一道流光,直奔大陆深处——司马南瞳孔骤缩,他能感觉到骷髅头里的本源正在欢呼,那种雀跃的情绪,比他奴役第一个世界时还要强烈。
“倒要看看是什么东西在作祟!”司马南身形一晃,追着流光疾驰。+x-k,a¢n+s¢h-u+j_u?n+.~c\o¢m^大陆上的风带着奇异的韵律,吹过他的衣袍时,竟抚平了他眉宇间的戾气。他路过一片荒漠,沙粒在脚下自动排列成阵,阵法中央浮出的,是他幼年时在部落里画过的太阳符——那时他还不知道什么是修行,只觉得画完太阳,狩猎就能满载而归。
流光最终落在大陆中央的山峰上。司马南攀上山峰的瞬间,突然听见了心跳声——不是他的,是山峰的。这心跳声沉稳而悠长,每一次搏动,都让整座山峰渗出淡淡的金辉,金辉里浮出的,是无数生灵修行的画面:有鱼在海水中吐纳,有兽在草原上观月,还有个穿兽皮的少年,正对着岩壁上的指印发呆。
山峰顶端的雕像在这时缓缓睁开眼。
那不是人工雕琢的石像,而是由星尘与月光凝结的躯体。雕像的左眼是轮微缩的太阳,右眼是弯银色的月亮,眉心的月亮花印记正在旋转——当司马南看清雕像面容的刹那,突然想起了古籍里的记载:“神有双面,一面载光,一面承影,光影交织处,万道生。”
“太阳神……”司马南的膝盖不受控制地发软。他能感觉到对方体内流淌的力量,那不是毁灭或奴役,是包容——像星空包容万物,像大地包容尘埃。他曾经引以为傲的太古修为,在这股力量面前,渺小得像粒沙。
雕像的指尖轻轻动了动。一道金芒从指尖飞出,落在司马南眉心——他没有抵抗,甚至带着一丝莫名的期待。金芒钻入的瞬间,无数画面在他脑海中炸开:有个白袍青年在星空中播撒光粒,有尊鳄龟用背甲托起星核,还有片桃花林在废墟上悄然绽放。
“原来你一直都在。”司马南的声音带着颤抖。他终于明白,自己追逐的从来不是无敌,是被遗忘的根源——就像骨剑总要回归铸剑的熔炉,生灵总要回到诞生的土壤。
雕像没有说话,只是左眼的太阳轻轻闪烁。司马南突然福至心灵,盘膝坐在雕像身旁,像个等待开蒙的弟子。山风掠过山峰,带来了远处世界的喧嚣:有修士在突破,有族群在迁徙,还有个刚学会御剑的少年,正对着星空大喊“我要成为像太阳神一样的人”。
司马南望着山下的云海,突然笑了。他取出从十个世界搜刮的资源,挥手撒向山峰——这些曾沾满戾气的宝物,在金辉中渐渐透明,化作滋养山峰的露水。
“原来无敌不是占有,是守护啊。”他轻声说。
雕像的嘴角似乎微微上扬。右眼的月光漫出,在司马南身后凝成面水镜——镜中,无数个世界的修士正朝着大陆的方向遥望,他们的眉心都亮着淡淡的光,像无数颗正在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