碳烤魔雷兽的油脂香还没从衣料上散尽,吴旭正摸着圆滚滚的肚皮打饱嗝,就被街角一阵喧哗拽了注意力。\e^x?i·a?o`s,.-c-o!m?卖烤肉的摊贩刚收了钱,铁架上的油星子还在滋滋作响,那边突然炸开个粗嘎嗓门:“新到的货!刚从黑风渊捞上来的!女的水灵,男的结实,错过今天拍大腿——”
“奴隶贩子?”雷俏儿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她往人群里扫了眼,玄色裙摆下的靴尖轻轻碾了碾青石板,隐有雷光一闪而逝。她向来不爱凑热闹,此刻却被那声吆喝勾得眉峰微蹙,显然是想起了当年被拍卖的光景。
吴旭的丹凤眼亮了亮,拽着雷媚儿的袖子就往人堆里钻:“去瞧瞧,说不定有被逼良为娼的,咱顺手解救一下,积德行善嘛。”他嘴上说得正经,手却已经摸向腰间的储物袋,那里面刚装着决斗场赢来的三百中品魔晶,沉甸甸的硌得慌。
雷媚儿被他拽得一个趔趄,顺势往他胳膊上拧了把,红唇凑到他耳边呵气如兰:“死胖子少装蒜,你那点心思瞒得过谁?上次在拍卖会盯着人家侍女的发簪看了半柱香,以为我没瞧见?”话虽嗔怪,脚步却没停,桃花眼早把周遭扫了个遍——街角那片空地上搭着十几个铁笼,笼壁上缠着淬了魔气的锁链,每个笼子里都塞着三五个人,有男有女,衣衫褴褛得看不出原色。{?^0÷?0·?小]%说ˉ?网? μ无±¨?错\}£内_?{容?
苏清瑶跟在后面,黄裳的披帛被风掀起,露出腕间磁霜冰吟笛的玉穗。她望着笼子里缩成一团的少女,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笛身,眸底的寒意比魔雷泽的冰潭还深。当年若不是吴旭恰好路过,她恐怕也会落得这般境地,只是那时的她,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啧,这笼子的铁料不错,掺了雷纹钢。”雷叔凑到最近的笼子前,用手指敲了敲栏杆,听着那声沉闷的回响直点头,“就是锁芯太次,换个三阶雷纹锁才值当……”话没说完就被云惊艳肘撞了肋骨,小姑娘抱着磁算乾坤盘,圆眼睛瞪得溜圆:“雷叔!人家都快被折磨死了,你还惦记笼子?”
云惊鸿没说话,只是盯着笼子里那个被打得满脸是血的壮汉,眉头拧成了疙瘩。那壮汉虽被铁链锁着,脊梁骨却挺得笔直,看向奴隶贩子的眼神像头受伤的野狼,让她想起自己刚逃出雷域时的模样——那时她也是这样,宁愿死也不肯低头。*x~z?h+a-i!s+h,u!.~c¨o_m-
雷铃儿拽着雷甜儿的手,气得发间的铃兰发饰叮当作响:“这些人太过分了!把人当牲口卖!”她想冲上去,却被雷甜儿轻轻拉住,后者摇了摇头,温婉的嗓音压得极低:“铃儿妹妹别急,公子自有打算。”
吴旭果然没让人失望。他挤到奴隶贩子面前,那是个独眼龙,脸上有道从眉骨划到下巴的刀疤,正唾沫横飞地吆喝:“看好了啊!这妞是刚抓来的灵根者,虽然只是五灵根,但长得俏,买回去暖床、炼丹、打杂都行!起价四百五十灵石!”
“四百五?你咋不去抢?”吴旭咂着嘴往后退了半步,故意露出腰间鼓鼓囊囊的钱袋,“这成色顶多值三百,你看她手腕上的伤,都发炎了,治好了还得花灵石,不划算,不划算。”
独眼龙斜着眼打量他,见他一身淡蓝道袍虽普通,腰间却挂着个绣着雷纹的钱袋,知道是个肥羊,立刻换上副假笑:“这位爷说笑了,这可是灵根者,在血域城随便找个坊市都能卖上价,三百?您给六百我都未必肯卖!”
“六百?”吴旭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往后跳了半步,嗓门陡然拔高,“你这锁链上的魔气都快散了,真买回去跑了咋办?我看顶多四百,再多一个子儿都没有!”他一边说,一边偷偷给雷媚儿使了个眼色——那笼子角落里缩着个少年,手腕上有块雷纹胎记,虽被污泥盖着,却瞒不过他的眼睛。
雷媚儿心领神会,故意往笼子边凑了凑,装作看货的样子,指尖不经意地在笼壁上划了下。一道微不可察的雷光顺着铁链钻进去,正好打在那少年的胎记上,惊得他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奴隶贩子被吴旭缠得不耐烦,又瞧着他不像缺钱的主,终于松了口:“得得得,看您是个爽快人,五百灵石,这妞归您了!再送您瓶疗伤药,算我赔本赚吆喝!”
吴旭还想还价,却被雷俏儿冷不丁扯了扯袖子。他回头一看,这位素来冷淡的女子正用眼神示意他看向斜对面的笼子——那里锁着个白发老